（52）
中统王竹川办公室。
吴大诚向他报告了抓捕货郎的经过，王频频点头，十分满意：“不错不错，小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派去秘密盯梢的田模回来偷偷对他说：“据了解只是宪兵驰援时，哨兵放行一部吉普车，此事与吴无任何关联。王听罢哦哦两声。
王竹川喊来吴大诚郑重其事的交代：“提问货郎你就按自己的思路干，说不定他是个大家伙。下午我审过他，此人姓白，其他矢口否认，我会派田模给你当助手。”
吴大诚处理完手头活移步楼底监狱，田模紧随其后。
昏暗走廊里，黑粗的钢筋隔着十几间牢房，空气潮湿，污浊刺鼻，当俩人穿过走廊时，几十号犯人引颈注视，不知又要提审哪个倒霉鬼。
吴迈着平稳的步子，接近最后一间牢房时，他看到坐在床沿的货郎双腿垂地，脚在抖动，姿态非常不自然。
吴令狱卒打开牢门，指示田模守候走廊，打算先接触下这位货郎。
“明白贩卖烟土什么罪？”
“我就是做点小买卖，真不知谁放的。”
“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
“哦…哦…”货郎有些结巴，左顾右盼，目光浑浊。他见四周无人，突然转低声调：“同志，我倒腾生意是假，与你对接是真。”
“找我何事？”吴警觉起来：哪有不说暗号直接暴露身份。
“北面首长有重要情报给你。”
“什么北面，我听不懂。”
“老大通知我从你手中拿到城防图。”
“混账东西。”吴从货郎的胡言乱语，推断对方就是个冒牌货：城防图是国防部、绥靖区直管的高度机密，怎么轮到他这个中统站助理。
“这是华东局003号首长直接下的指令。”
听到代号吴大诚愣了一下，这可属于绝密？吴双目盯住货郎，发现他神色飘忽，不敢面对。
—哈哈哈，吴一阵大笑，田模以为发生大事，快步跑进门。
“来人，笔墨伺候，让货郎写出全部经过。”
吴敲打货郎：“你给我想清楚，如果耍滑或嫁祸他人，这把小骨头别说散架，找都找不到。”
半小时后，王竹川刚听完田模汇报，吴推门进来，他直接对主任讲：“货郎还想拉拢我，简直长了豹子胆，也不看看我是谁。”王扫了田模一眼，搞不懂吴这话的意思。
“那可不是倒腾点烟土了，你得好好教训他，让货郎知道诬陷中统人的滋味。”
王话里有话，是我看错了货郎？吴脑海里闪过一丝疑虑。他突然想起周永祥，如能听到他的分析该多好。
吴面前掠过小鞋匠面孔，他会在周围吗？
为了能联络上小交通员，吴向主任告辞：“我回去吃完午饭继续审，您有何特别吩咐？”
“审问货郎别瞻前顾后，下手狠些，多些手段。”王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回到办公室吴向窗外眺望，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车辆行人不时穿过，远近不见小鞋匠的影子。
时间不对还是更换地点？吴看下手表，决定冒险走一趟。
吴点着根香烟走下楼，按照过往路线转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小交通员，身后的“尾巴”时隐时现紧咬不放。
吴意识到再找下去恐引起主任的怀疑，疾步返回办公楼。
其实早在两天前，王竹川就派人将门口所有的流动商贩包括擦鞋匠清理出去。
只能用暗语与周永祥联系，吴正要抓起电话，老觉得王竹川的贼脸在眼前晃：不行，电话有可能被监听，吴打消了念头。
第45章 博弈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