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情报科田模敲门。
“主任问审讯何时开始。”
“马上，你把货郎押来，咱得给他些颜色，否则撬不开他的嘴。”吴不想留给王竹川任何把柄。
货郎被推进审讯室，王先开口：“白先生，这里可是大牢，刑具从不认人，你若想少受皮肉之苦就放聪明些。”
货郎接过稿纸想都不想，草草写下两行字，吴大诚夺过一看，还是重复上午那几句话：本人来胶州卖货，对藏匿烟土一概不知。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大刑伺候。”
货郎两只细窄的胳膊被固定到木架上，吴用手拨拉他的下巴，犀利的目光直射：“说还是不说。”
“大哥，你不能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同志。”货郎有意放大声音，意在告诉在场所有的人我就是北面来的。吴凭着经验认定他就是个假货。
“给他尝尝鞭子的厉害。”吴大诚声音盖过货郎。两个打手冲上来，挥起长鞭抽向货郎，开始他还委屈喊道：“我是不会屈服的，你们日子长不了…”后来呻吟声越来越小。
“说还是不说。”
“上老虎凳。”
几块砖加到脚底，货郎发出宰猪般的嚎叫：“疼死我了，我说，我说…”
“早就这样不就好了。”吴示意停止用刑。
“给我喝两口水。”货郎有气无力的乞讨，宪兵舀起一瓢水揪起他的头，猛灌了几口。
“我…我…我捎带烟土是假…就是为了与这位先生对接。”货郎的头对准吴大诚。
现场鸦雀无声，田模与几个特务惊愕地望着吴大诚。
“你再说一遍。”吴拔出手枪对准货郎。
“吴兄不要激动，让他把话说完。”田模按下枪口。
“我这次奉华东局情报部之命来青，就是打算从吴大诚处拿到城防计划与中统潜伏解放区人员名单。”货郎绝地反击。
“真会编。”吴大诚仰首大笑，镇定的从裤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点上根烟望着青丝盘旋而上。吴根本不急于出牌，对面就是个草包。
现场几个特工对吴的笑声莫名其妙。
“照你的供词我是北面卧底，好吧，我问几个问题，田模你来记录。”
“华东局01至03号首长是谁，你的上级大名，此次赴青联络暗号…”连串的提问如猛拳打得货郎无招架之力，他半天说不出子丑寅卯。一旁记录的田模，看到货郎的脸变得煞白，断定就是个“假货”，他嘀咕道：这种人还配与吴大诚过招。
“我可不是北宋杨六郎，远在边疆护塞遭京城人暗算。今天货郎口供涉及到我，按照中统规矩，本人再担任主审官显然不适，你报告主任另请高明吧！”吴大诚说毕拂袖而去。
王竹川正在香堂盘腿而坐，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收身站起，他一看是吴平静地站在面前，明白了七八分。
吴对他说：“主任，货郎一案已涉本人，且与通共有关，我建议主审官立即换人。对于货郎的满嘴诬陷，请主任核查，还我清白。”
王从吴的话里感觉到这场戏已无演下去必要，早点谢幕对各方都是好事。他走上前假惺惺地安抚吴：“后面的审讯交给田模算了，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一个小货郎还能把你撂倒？”
送走吴大诚，王拨通保密局刘?的专线电话：“大哥试探吴的计谋不错，就是选人太糙，我看姓吴的没问题。大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刘?根本不服，针尖对麦芒：“对方那么好对付你还找我？放心吧，没有白交的学费。”
刘?当晚以保密局接手此案为由，将货郎押回办公大楼。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两根金条扔给他：“你老婆不是在上海吗？快走吧，今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货郎轻抚伤口想倾诉自己的痛苦，刘一句话回去：“你是不是还想二进宫，吴大诚的鞭子没受够？”
第45章 博弈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