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铁山回厂后即刻向刘志华汇报晚饭情况，俩人感到来者不善，吴非正路上的人，有可能是暗探，搞战前侦察，后面要对大厂下黑手。
刘叮嘱李保持与表妹的联系，争取多从她嘴里套出些消息。
几天后吴子风亲自压阵，调集了上百号人包围了四方大厂。门卫望见几卡车“黄皮囊”来势凶猛，赶紧报告巡警官尹永祥，尹二话没说，喊上所有车间工人，抄起家伙涌向门口。他带着二十多名厂警冲在前面。
“谁负责工厂，头呢？”吴子风双手插着腰，耀武扬威。
“我是这个厂巡警官，统管治安，有啥事直接给我说。”尹回答。
“奉上级命令，四方大厂从今日起由我们保安纵队接管，快打开大门，给卡车让路。”
“我们归铁路警署直管，守护大厂多年，没接到上级类似通知。”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你很快收到文件。”
数百名戴着袖章的工人包围上来，每个人手里攥着铁锹钢棍，堵得大门严严实实。吴子风一见有些发怵，腰间短枪始终不敢抽出来，卡车上士兵习惯地架起机关枪。
“你们要造反吗？上头派下的事也敢抗拒，不想活了！”吴子风不甘受气，扯着脖子吓唬工人。
“大厂是我们家，不管是谁总要让我们活命。”工人们情绪激动，声音排山倒海。
尹永祥嘻嘻的迎上去：“老兄，大家都是吃官饷的，你公务在身，我依章办事，接管总得事先给工厂打个招呼，不然闹出人命，谁都不好交差。”
总工程师王寿山从人群中挤出来：“我是厂技术总管，今天这个局面你也看到，若工友想不通，在机器上动动手脚，接管也是一堆废铜烂铁，这事万万急不得。
吴一听此话不糙，别抓不到狐狸惹身骚。可他又不愿意轻易服输：如果第一次交锋败的不清不楚，保安纵队脸面往哪搁，闹事者岂不更加嚣张。我无论如何得教训他们几句。
吴扯开嗓子：“工人们，今天我是看在这两位兄长的面子，不再计较诸位兄弟的态度，告诉你们，今后千万莫与上面对抗，没好下场。”
说完他烦躁地对下属扬扬手：“真窝火，撤兵！”
吴刚一转身，现场嘘的一片哄笑。
周永祥与刘志华总结这次护厂胜利，认为交战只是开始，博弈还在后面，当下要加快壮大护厂队伍。
尹永祥向刘志华建议，打退吴子风嚣张气焰当记李铁山一功，正是他从表妹那拿到消息，我们才有时间调动人马。
受到表扬的李铁山摊开大手，厚厚的嘴唇微动几下，谦虚的对刘志华说：“斗争需要，换谁都会这样。”
出师不利，吴子风越想越觉得窝火，工人完全有组织的与保安纵队过不去，他猜测大厂地下组织不是一般的猖獗。吴记起刘?的叮嘱：必须派自己心腹打进去。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铁路办事处的老友赵所长。
“现在战事吃紧，人心惶惶，招工几乎停摆，你要我帮忙，安排人去大厂，最多也就是弄个短期勤杂工。”赵所长得知吴的来意后回应。
吴认为赵已十分给力，掏出条香烟塞给他，表示感谢。
不久，经赵的热心介绍，吴的嫡系吕会杰混入大厂。
几天后吕带回消息：厂巡警队完全被拉下水，与工人打成一片，接管大厂首先要撤换这支队伍。
吴子风得到消息后亲自草拟文函，要求警局尽快撤换厂警巡查队。正巧市里开始筹建赴台孝警队，报告很快得到批复。
当吴正打算派自己纵队接管警队时，贺元处长转来尹永祥上书警务处的紧急文函：厂警三十支长短枪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这可是大事，有可能全部武装了地下组织，你派去的那个人为何没报告。”贺元电话里对吴大发脾气。
“那咋办，继续进厂接管他们吗?”吴请示。
“缓缓，先查明这批枪的去处，要是落到工人纠察队手里，还不真枪实弹与我们干，这事以稳为先，别引火烧身。”贺元生怕捅出篓子。
“处长，别瞻前顾后，我有的是枪，咱还对付不了一帮穷鬼，调几部机关枪上去算了，不就是死些人嘛！”
“你懂个屁，那可是上千人的大厂。现在青岛处于微妙时期，惹出麻烦你我都得扒下这身黄皮！”
贺几句话敲打，吴收住狂言，只好给吕会杰下死令：限你四十八小时内搞清这批枪的去向？
混进大厂的勤杂工吕会杰，只能在少数纠察队外围打打转，连个地下组织边都沾不上。厂里关于巡警队丢枪传言满天飞，他云里雾里不知信谁的，最多听到的是：警局为提防厂警偷偷没收了枪支，罪名转嫁于工人。
吕奇怪的是厂警好像没事似的，每天照样列队上岗，拎着长长的木棍厂内走来走去。
由于大多数工人相信此事与厂警失职无关，便自发组织慰问团，每天为巡警送水送饭。这些实际上是周永祥根据“海风”情报，制定出对付吴子风的策略：周在几天前，特意指派刘志华与尹永祥偷偷将三十余支枪藏到火车头水箱里，对外放风是宪兵没收了护厂武器，激发工人抗敌斗志。
“显然就是公开对抗。”吴子风根本不相信吕会杰带来的消息，可又不敢轻易出兵，担心掉进地下组织事先挖好的坑。
第46章 博弈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