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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李村河仿如几缕橙色的绫罗轻盈飘动。
作为济青公路重要咽喉,此桥距出海口约两里路。为保证绥靖区部队安全撤退,司令刘安祺签署命令:六月二日零时前,最后一批辎重装备通过后即刻炸毁桥墩。
周永祥得到谢的情报已是下午四时多。谢虽并无准确说明九宫道去李村河干什么,但他分析多半阻挡解放军进城,恐与公路大桥有关。因刚刚得到消息,青即战役解放军已经攻下即墨城,离青岛不足五十公里。
“现在需动用潜伏警备队的华宸晨。”周意识到手头上人员不足,无法与真枪实弹的敌人抗衡,况且大部分工人已调往大港码头。他用密码快速写了张纸条,塞进咸鱼干肚囊,催促姚士琦跑一趟警备队。
周戴上鸭舌帽,找到街边电话亭,拨通“海风”电话:“老家送来你最爱吃的鱼干,一小时后收货。”
对方“嗯嗯”了两声。
今天“海风”华宸晨一直坐立不安:绥靖区警备队大楼仅剩下一个排兵力,大部分官兵逃亡码头,刘安祺司令早就不知去向,临时值班的贺元命他原地待令,自己何去何从?他迫切需要得到组织上的明确指示。
接到周永祥的电话,华心里踏实许多。他盯着时钟估计交通员该到了,向窗外望了两眼,终于看到姚的出现,他快速跑下楼。
“小弟,是来送老家的鱼干?”
“是,还有几斤虾干我忘带。”
“不必了,我这有盒沙琪玛转给你叔。”说着“海风”左手递上点心,右手接过藤筐。
“不行,刘司令要求对所有物品进行检查。”一哨兵拦住。
“你看清楚,我是大队长!”
“没办法,一视同仁。”
“好,算你狠,你查你查。”“海风”有意将筐子举得高高,扒拉几下咸鱼,在哨兵眼前晃来晃去,同时给小交通员使了个撤的眼色。
门卫也是个捏软柿子家伙,见华气势汹汹,随便瞄了下筐子,换了副笑脸:“对不起,例行公事。”
“海风”回到办公室从鱼肚内找出纸条,对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有了初步判断,因贺元对他说过:子夜前必须撤离青岛。
华夹在沙琪玛的情报向周透露了几条信息:为抵御山东军区进攻,刘安祺在即墨至李村布设了两道防线,地方武装顶在前沿,绥靖区主力布局二线,晚八时保安队与会道门杂牌军全面接管。
收到周的指示,“海风”有了主意。
“海风”在办公室联系上保安纵队队长吴子风:“老兄,听说你在前线死伤惨重,自身难保!”
“刘安祺这个老王八蛋,溜的比兔子还快,让老子在前面卖命,不瞒您说我的队伍所剩无几。”
“兄弟,你可要多保重!我这警备队闲着几百号人,要不要增援你一下。”
“那巴不得!不过你是刘司令的人,我可调动不了。”
“这里人去楼空都快散架,溜号的不少,照此下去还不如上前线杀个痛快,你给贺处去个电话,就说请我增援,也多些兄弟照应,但千万别挑明是我说的。”
“那没问题,我找贺头。”
贺元正在案头手忙脚乱的处理文件,勤务兵拿着个小棍拨弄着铁盆里焚烧的信纸。
华宸晨轻叩门,他头都没抬,爱理不理地问:“是华队长吗?进来,有事直说。”
华与贺的关系还算不错,知道他喜欢唯命是从的下属,平时华对他尊重有加,公事公办,极少开玩笑。
“吴子风…”华刚说了几个字。
“嗷,他给我打过电话,上前线是掉脑袋的事,你可要想清楚,夜里我们都要撤啦!”贺元瞅着华,试图阻拦。
“我是为咱考虑,保安纵队若扛不住,绥靖区主力也撤不利索,何况吴队长还是你我的兄弟。”
“话听起来有些理,但部队多着呢,还少你几百人?兄弟我丑话说在前,你若横心去,出了意外别怪我当处长的没提醒。当然,驰援也不是坏事,不过要警告吴大队长,所有行动必须听你指挥。吴就是个混混,打仗没那两把。还有今夜十点前务必赶到大港码头与我会合。”
“是。”
一小时后华宸晨带着五百多人赶到李村河桥南端,他站在高坡向桥面眺望,两边已垒起几垛沙包,机关枪直对路面,巡逻兵时隐时现。
吴子风得知华宸晨前来增援,亲自带人从桥北跑来迎接,沮丧的他见到“海风”激动地就差下跪:“兄弟,患难见真情啊,只有你靠得住。”
吴低声对华说:“要不是绥靖区那帮王八羔子用枪压着,老子早溜掉。”
“我留十几人接应后面上来的兄弟,其他归你指挥。”华对吴说。
“兄弟,大恩不言谢。告诉你吧,我再假装守一阵,情形不对马上撤,你也得保护好自己。”
华宸晨制止他往下说,自己跳上土包对部下说:“兄弟们听好了,跟着吴大队长打胜仗去,回头警备
第58章 抵抗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