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威斯指指他的后背，车心领神会。他要了杯与华同样的鸡尾酒，坐在斜对面。
车注意到华先生足有一米八高，肩宽体阔，狮型大脸，一眼望去典型的北方大汉。那个小酒杯在他宽厚的掌心犹如轻巧的玩物。
“你也喜欢喝同样的酒。”华先生见海威斯送来饮料，感兴趣地问。
“我听人说海先生调的鸡尾酒地道，特地跑来品尝。”
“可惜好时光不长，这地方随时可能停业。”华说。
“只要有好的调酒师，对我们来说在哪都一样。”
“那倒是，不过青岛这种地方越来越少。”
俩人漫无边际的东拉西扯，老a极有分寸地回避敏感话题，交谈中他得知对方叫华宸晨，解放前供职绥靖区警备队，后远赴宁波，现任港务局调度室的头。
车告诉华自己叫陈东亚，在青岛开了间水产公司，从事海鲜生意，有时也倒卖点航运资料。
海威斯见两人谈话投机，端了杯威士忌过来。三人说话不荤不素，中间不时穿插诙谐与调侃。分手时华给车留下个电话号码，他出门不久，车东亚上了辆雇来的人力车，远远跟在后面，直到确信华进了海威斯说的地址他才离开。
几日后海威斯通知老a，他将乘船返回荷兰，并告之华先生会亲自去码头送行，问他有无可能走之前三人再聚一次。
车请示“巨鲸”刘?，得到回复：还是要保持距离，你暂且晾他一阵。
车对“巨鲸”的指示莫名其妙：是你命我考察，自己却杯弓蛇影。
早在新中国成立前，黄安舰代理枪炮官王子良曾向陈坤全透露：水师饭店是舰长刘广超等人常年泡吧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不少人从事情报交易。
当年青岛市特委请示华东局城工部是否派人打入进去，但由于掌握外语的人少之又少，此事只好搁置。解放后随着打击外国间谍工作的深入，水师饭店重新纳入市局侦查视野，略懂外语的华宸晨从此经常光顾这间酒吧。
老a遵从“巨鲸”指令没再与华宸晨联系，更没为海威斯送行，但不等于他对俩人漠不关心。
海威斯离开青岛的那天，老a车装扮卖水果商贩，混迹于码头人群中。车与华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身边移动的各种面孔。
老a不担心海威斯个人安危，料解放不久的青岛不会对一个持有外国护照的人动真。
他希望华独自来码头，假如现场有人与他交头接耳或发生故意刁难海威斯的事情，车断定一定与华宸晨有关，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车东亚设想的画面并无出现，下午华独自一人帮海威斯拎着皮箱。海威斯在船上向华摆手的刹那间，老a扭头便撤。
第73章 登陆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