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新鲜的官奴印记带着血疤,她就朝花九诡异地笑了起来。
花九其实笃定杨老太太根本不会拒绝,好日子过惯了的人又怎会习惯一下清贫。
她到马车前,朝着马车里的花老夫人道了句,“祖母,今天气不错,走曲水琳琅湖那边绕一圈吧。”
随后,花九直接跟马夫吩咐了,虽是问老夫人的意见,但半点没有相商的意思。
她一进马车,果然,花老夫人的脸色很沉,“你都决定了,还问我这老太婆做什么!”
花九笑了下,仿若刚才马车上花老夫人朝她扔茶盏的不愉快压根没放心上一样,“像你说的,不管再怎么样,我也是姓花的,这血脉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事实让我几欲作呕!
剩下的这一句话,花九没说出来,她拿着了茶壶,亲自为花老夫人和吴氏盛满茶水。
花老夫人哼了声,拿起茶盏,还是抿了口。
吴氏小心翼翼地缩在马车一角,最大程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显她感觉这一趟就不该听花老夫人的跟着一起出来。
一路半晌无话,小小的马车里,就只剩茗香悠悠。
马车行至曲水琳琅湖,离花府也不远了,花九遂提议道下车走走,也好欣赏一下这湖泊的艳丽风光,好歹日头不错,不特别晒人,暖洋洋的。
花老夫人本不愿,但花九下马车后,便遣了那马夫先行回府,老夫人若不下马车,便只能在那马车里干坐着。
花九站在马边,闲闲地看了吴氏一眼,吴氏一个激灵,咬了下唇,便开始劝慰花老夫人下马走路。
老夫人冷冷地横了吴氏一眼,眼见花九强势得很,不得不下马车来,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当即便朝吴氏骂道,“不省心的东西,我白养你吃饭了,喂条畜生都比你好!”
言语之间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吴氏委屈地低头抽了抽肩膀,花九就更当没听到,她只将视线投到那湖泊边,唇边带着恶意又寡情的冷笑。
三人走了几步,花老夫人就开始靠在湖泊岸边的树边,说什么也不走了,那架势竟是要花九背她,故意折腾。
花九哪里会如她所愿,她佯装欣赏湖泊水上风光,权当没看见老夫人的名堂,吴氏也有恼意,径直伤心的样子,也不言语。
蓦地,那湖泊中央有一画舫缓缓出现,漆着刺眼的明黄和朱红色,舫上挂着粉色的纱幔,四个舫角挂着琉璃做的铃铛,画舫一动,就发生清脆好听的声响,煞是悦耳引人注目。
“祖母,你看,不若我们也去坐坐画舫。”花九眼眸笑的弯弯,她指着那画舫跟花老夫人道。
老夫人从鼻腔中哼出不屑的声音,这曲水琳琅湖本就是人工开槽的,这周围又尽数住着都是家道殷实的,待那天气晴好的时候,经常有人三五个一起坐画舫游湖。
在这片,就又要数花家最有财力雄厚,这等游湖,她早就坐腻了。
“祖母,我怎么瞧着画舫里的那人那么像二妹哪?”花九声音浅淡,细听了便能品出她话下的讽刺来。
花老夫人神色一怔,今早她出门的时候,花芷还跟她说要去法华寺为她请个平安符,取些供果回来,她这么想着,顺势看去,那画舫行至湖中央就没动了,在岸边,依稀能看见挑起的纱幔里面,有一女子和男子在行那苟合银秽之事。
老夫人刚想撇开眼,骂几声,吴氏就跟着惊呼道,“婆婆,那真是二姑娘,二姑娘今早穿的是绛红色衣裳,我记得。”
花老夫人心头一凛,她再定睛一看,那船舷边脱下来飘着的衣裳可不就是花芷的么,有怒火攻心,她骂道,“孽障!孽障啊……”
花九隐退半步,她唇角深了些,有斑驳的阴影投落下来,在那张素白的脸上就开始诡谲的春花来。
待两画舫接头之后,花芷和那行龌蹉之事的男子根本毫不察觉,两人极尽缠绵,不分彼此。
花老夫人这下也不要吴氏扶了,她一脚踏到那画舫里,气势汹汹的随手操起一壶酒,就朝那男子后脑勺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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