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作奸犯科者,另有在逃四人,封锁京师通宵抓捕,人心惶惶。
慕容然虽未被直接指证,却因为间或嫌疑,被天子一怒之下逐出朝堂,闭门自醒,府外重兵把守,不得进出。府内一干下人俱被带入刑部拷打。
而变化最大的,当属卫王府。
卫王当街行凶,怙恶不悛,死性不改,多年来买卖官员,勾结朝臣构陷他人,结党营私,被褫夺王位,再度贬为庶民。
只是这次,又多加了一条。
天子下令,将卫王府一干伺候之人尽数带进刑部,拷打之后,次日当街斩杀,令司马岳观刑。
而就在同时,边关传来战报,南诏与吐蕃合谋陷害西晋,被太子发现,狼王运筹帷幄,将计就计,大败南诏,杀入敌营,南诏已尽在掌握。
吐蕃暂退,两方对峙,虎视眈眈。
又次日,消息传开,南诏公主,即曾经的卫王妃蒙舍里便成敌国之女。司马岳彻底声名狼藉,被指叛国,打入大理寺,待旨候审。
丞相慕容然与司马岳私交甚密,又有下人招供慕容然图谋东宫,刺杀太子,勾结外族,罪犯叛国,罪不容赦,罢官免职,打入大理寺,抄没家产,阖家上下五服之内直接待斩。
岳派人人自危,顿时分崩离析。
有上表请辞者,奈何天子不准,请辞之人闻讯脸色惨白,留下认罪书,自缢于庭。有陈情自证者,虽已查核属实,亦被罢官,三代之内不再录用。更有夜中逃窜者,天子着令宵禁,特赐羽林卫先斩后奏之权,京师街道一片血色。
然而一月过去,京师大肃清,风闻危机过,又将丞相、卫王、岳派彻底击垮,百姓交手称赞。
恰此时,太子司马青自边关听闻京中变故,愤而上\\书,奏请严惩司马岳,革其皇姓,夷平众怒。
天子不经思量,当即点头。
满朝慨然,天子震怒,有叛国之罪在前,凡事不用姑息,杀伐果断。
只可怜宸王,恰恰那日立功归来,怎料杜三思为维护姐妹被司马岳当街砍伤,又被误以为身死,竟怒急攻心当庭吐血,引动牵机旧疾,在宫里抢救了五日方才苏醒。
民间闻讯,不免又感叹一番宸王、宸王府夫妻情深,虽未成婚,却已在百姓之间广有美名。
自然便又迁出段三郎当初被下牵机毒之事,皇后虽死却嫌疑重大,民间更是一片声讨。
宸王苏醒后便欲出宫,被天子勒令拦下,必要调理好身体方能出去。
宫中焦虑七日,段三郎跪于麒麟宫外,天子终是点头。
人人都因为宸王妃必死无疑,毕竟人人都以为杜三思被砍中了喉咙。
段三郎若无太医告知,只怕也会如此想。
当他回到府中,看见那道无比接近喉咙的伤口时,人几乎踉跄,幸而有太医跟随,方将人按住。
如此又过半个月,京师之中乱局已清,丞相之位空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边关战场之上。
三娘酒楼闭楼多日,今日,终于开了。
从宸王府出来的薛青山打开大门,看着门前的青石板,不免又想到了那天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东家,险些要去两条人命。
晨起过,百姓见状,客如泉涌,纷纷而来打听情况。
“宸王妃没事吧?听说宸王出宫了?阿弥陀佛,他们还好吗?”
“没事?真的没事?!那真是太好了,那天真是吓死了啊,我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幸好皇帝这次拎得清。”
“陛下还是最宠爱宸王,一个立功一个闯祸,陛下不重重责罚都过不去。只是没想到,居然把人直接打进天牢,看来陛下是对他彻底死心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出了这么个不孝孽子,多年疼爱都被狗吃了……”
众人议论纷纷,酒楼的生意成倍增长,薛青山含笑应对。
上早朝的车马与官员经过,将酒楼开张,便心中大定。
“看来杜姑娘是熬过去了,”范云摸着下巴,“宸王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门外起码的官员也叹,“这杜姑娘虽是平民出身,却有一副傲骨,也难怪当初能跟宸王闯雪山了。这样的情谊,难得啊。”
范云默了默,却道:“只是情深不寿,若是他们接下来顺风顺水倒也罢了,若是……”
那官员惊了一下,“哎哟大人,您可别乱说了。这卫王都倒了,岳派都没了,还能有什么事啊。”
“没了吗?”范云道:“慕容然多年筹谋,这么容易没了……怕有些不切实际。”
那人倒吸口凉气,“您是说,还有人?”
范云也不敢断定,只是道:“小鬼难缠,陛下将慕容然跟司马岳困在大理寺而不动,总不能是摆着好看的。”
引蛇出洞,斩草除根?
那官员吃惊不已,“我还以为陛下是还念着司马岳……”
“哪有什么司马岳,”范云高深莫测地笑笑,“从头到尾,都没有司马岳。”
官员悻悻,“也对,他被除了命,如今只是个待斩的囚犯罢了。”
范云但笑不语。
马车越走越远,天空逐渐大亮,晨曦与日光贯穿长街,直刺入太极殿,照在那凤眸凌厉、深不可测的帝王身上。
“南诏已入囊中,吐蕃犯边多年,扰我西晋,乱我安宁,吐蕃王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重重惩罚,西晋如何立足于天下,立足于史书?!”
“故而朕决议,令狼王、太子领兵十万征讨西晋。我西晋师出有名,次役必将一灭边关之危,扫平蛮夷,收复山河!”
“战!”
第一百六十一章 哪有什么司马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