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应牵扯到了杨怀玉豢养虐杀娈童,威远候知情不报,候府大娘子设计杀人,刑部将案子移交给了大理寺,大理寺又请了圣人,后面到底会如何判,只等圣人定夺。
几人本应各自归家的,可陈英既不骑马也不坐车,伞也不打,提着马鞭亦步亦趋的跟着顾雁行和许玖,魏殊更好,手里提个壶酒,走得几步就喝两口,潇洒风流的很。
可是谁都没心情开口说话,威远侯府的事太过耸人听闻了,将心比心,许玖想若将她换成侯府大娘子,她不是早就死了就是疯了。怎还能忍到今日?
爱人并没有错,也和爱的是男人女人不相干,可以爱之名去伤害毫不相干的人算什么?去大娘子说的,侯爷和那表哥,只是两个懦弱无能之辈,却生生毁了大娘子的一生。
“真是穷极龌龊之能事也,畜牲啊畜牲!”魏殊终是忍不住,他摔了手里的酒瓶,指着天又骂道:
“老天有眼,正该用雷早早劈死那两个毫无廉耻之人的老匹夫。我竟还与他同朝多年,还敬他一声侯爷,真真是恶心死了人。”
魏殊活了二十多年,只觉得今日最是憋屈,当时在堂上就该将那老匹夫骂个狗血淋头才对,骂他又觉得脏了他的嘴。
“无忧,世间百味,你我才尝过多少?你看风清月朗,可阴暗处也是脏污不堪,我们且做好自己吧!”顾雁行回头看他,雨虽不大,可还是淋湿了魏殊与陈英的肩头,头发粘在了额头,看起来狼狈不堪。
“朗朗乾坤,恶人必有恶报。”陈英握着鞭,抬手擦额上的水。
“陈英错了,要不又何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许玖反驳她,好人做了一生的好事,只做了一件恶,世人就说他原形毕露,坏人做了一生坏事,只做了一件好事,叫浪子回头。好人成佛,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而坏人只需要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佛是善是恶?这世道又是如何?
“阿玖误了,你抬头看天,有雨有雷,可东方天已晴,太阳要出来了。”顾雁行放下手里的伞,温声对许玖道。
四人抬头着东方,天确实已青,雨是该停了。
“你且信我阿弟,他定会给大娘子一个公道。”陈英声音里突然带了雀跃。
“公道啊,愿她可得吧!”大娘子已自己给自己寻了公道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与陈英聊聊。”许玖让顾雁行与魏殊先回去,她与陈英,确实是该好好聊聊了。
魏殊还要说话,顾雁行却摇头他他走了。
“去何处?不如去我府邸吧!我让逐月温了酒来,我们边喝边聊,累了就地就能睡下了。”这是六年来陈英第一次认认真真看着许玖的眼睛同她说话。
许玖生的平常,只身量比别的姑娘家稍高些,一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发着光,总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高兴时会哈哈大笑,露出一副大牙花子,不高兴时又能劈头盖脸的将人一顿骂,时下女子那个敢如此?可她就是敢,从不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用她的话来说,她能挣钱会洗衣做饭,何须用条条框框束缚了自己?别人爱说什么自叫他说去,不理会也就是了。若论潇洒,魏殊都不如她。
“行吧!只你让逐月少唠叨些。”许玖自己爱说话,可逐月若是要开口劝人,那真是能让人抱头鼠窜。她能引经据典,只此经此典皆来自于她老家那个叫花赖子的族长。你听听她家族长的名字,也就知道她唠叨起来多要命了。
“好啊!我让她厨房帮着做饭去。”陈英灿灿一笑,许玖被闪花了眼,长的好看就是好,肤白貌美大长腿,只要开心了,笑一笑也是对你的馈赠,更何况如陈英这样艳丽的大美人儿,真是一笑可倾城的。
两人走到公主府,鞋底子都湿透了,可天上出了太阳,天碧如洗。两人换了衣服,逐月温了酒来,公主府谴回宫的内侍婢女还没回来,只逐月一个,也做不出甚吃的,陈英让她自己看着做,她倒老实的很,出门买了现成的提回来。
就用手支着肉乎乎的下巴盯着许玖,许玖被她气笑了。
“我得盯着许娘子,你若生气了打我家公主该如何是好?”她有理有据的辩驳。
“你家公主武力高强,我打得过她吗我?再说好端端我打她作甚?”许玖用一颗油炸花生豆丢她,逐月躲了。
“就是驸马…”逐月惊觉不对,看两个人都瞪眼瞧她,团了团肉乎乎的身子,跑走了。
两个对饮了一杯又一杯,许玖在辽北饮惯了烧刀子,梨花酿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陈英酒量浅,没一会儿双眼迷离似有些醉了。
“阿玖你可恨我抢了晏温?”她又饮了一杯,一双红唇愈发鲜艳惑人了。
“我怨你,却并不恨,你也并不曾真正抢走他。”
“你怨我何?”
“你既爱顾晏温,就该告知我,你若能让他爱你,我自是无话可说,即便再难受,我也会离开,可你眼看顾太傅给他下毒却不阻拦,难道你就不怕手里的解药救不了他?他若死了呢?”许玖眼里有火,烧的陈英不敢直视,也无话可说。
“陈英,若你真的爱他,就该盼着他安稳的在这世上活着,若有一天他真的没了,你的爱又算得什么?到时候你哭天抹泪肝肠寸断又有何用?”
“在你眼里我的爱就那样轻易?当时等我知道时,太傅已经给他下了药了,只是那时候我不曾战胜自己的心魔,用那解药逼着你走罢了。可我不曾悔过,若不是当日所为,我也不能像今日这般潇洒的放开。”
“陈英,这世上哪里有轻易的爱?你看晏温对我,只觉得是我先来的,他先识得了我,才不愿意爱你。那是你不曾见过没爱我
第17 章 谁的爱都不轻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