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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油灯,忽闪一下,裕诚和张伯手里的兵器不禁握得紧了紧。
      小雪抱着裕诚,心里又慌又乱,皇上最终都不肯放过他们?
      客栈外遥挂黑夜的明月清清朗朗,同一轮明月下,乾阳殿里,裕宏坐在龙椅上闭目,殿里跪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暗卫,随时等候裕宏的命令。
      一旁荣贵敛身安静地站着,额头上的汗从两边蜿蜒而下,紧张到不行,他再瞥一眼裕宏,那位九五之尊仍是闭着眼,没有特别的情绪。
      他眼中是二十多年前一个宁静的夜,年迈的先帝将他召到奉先殿。
      那日窗外淋淋的雨声格外清晰,吧嗒吧嗒敲在冰冷的石砖上。
      他恭敬地站在一旁,先帝本跪在庄严肃穆的祖宗牌位前,静跪一阵后,翻过身随意地坐了下来,他黑发已不多,黑白夹杂的发丝呈现一种奇妙的灰色:“裕宏啊,坐。”
      “儿臣不敢。”
      老皇帝慈爱一笑:“今夜,你与朕不论君臣,只是父子,孩子,坐吧。”
      他的心涌出一股子暖意,正儿八经地直直坐在另一个蒲团上。
      “裕宏,朕老了,你哥哥死在朕之前,江山这副担子要压在你身上,辛苦了。”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先帝扬了扬手,微笑道:“今日把你叫到奉先殿,只是想用父亲的身份好好同你聊一聊。”
      他当时仍很是警惕,君臣父子,君臣始终是摆在前面的。
      “裕宏啊,你说一说,到底该怎么当皇帝才是个好皇帝?”
      他心里有些打鼓,虽然身为太子,但在皇上面前说如何当皇帝,还是不合适。
      先帝鼓励他:“但说无妨,朕现在只是你的父亲,仅此而已。”
      他拱手回道:“为君当‘仁,以仁德作天下表率,以仁心待天下百姓,得道多助,才保我江山永固,子孙绵延。”
      “说得好。”先帝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却说出另一番话:“可是不全面。”
      “裕宏悉听教诲。”
      “仁君是说给百姓听的,皇帝不过一个,天下之事却千千万,要处理天下这么多事,便有了臣,有了臣,便有了权,臣的权力少了,干不好事,臣的权力多了,容易滋生野心。”
      “那,该如何是好?”
      “能与权力抗衡的,只有权力,所以为君之道,重在制衡。比如朝上两位王爷,若是明里信王得权,暗里就要宠信睿王,若是明里睿王得了宠,暗里就要补贴信王。如果哪个王爷没了,另一个一定不能留下来。”
      那一夜雨不停地下,先帝在闪动的烛火中哀叹:“皇帝,便是这世上最孤独的人。”
      裕宏身旁的荣贵看这位主子闭眼许久,擦了擦自己的额上的冷汗,侧眼看见内廷的小太监在侧门给他使眼神。
      荣贵小心翼翼地退下,退出门一拍小太监脑门:“现在是要紧时刻,你作什么死呢!”
      小太监委屈地告道:“荣爷爷,今天皇上还没翻牌子,贵妃娘娘都遣人来问了好几趟了。”
      荣贵脑里一闪,眼球一溜,夺过他手里的托盘,骂道:“在这等着。”
      荣贵咳咳两声,做了好几个鬼脸,活动活动脸上的筋肉,扬起一个喜人的笑容,端着托盘进入殿里,走到皇上面前,倾身问道:“皇上,内廷送绿头牌来了,今晚上,您是想去玉贵人那儿,还是去淑贵妃娘娘那儿?”
      裕宏的眼皮闪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慵懒姿态好似一条不怒自威的古龙。
      荣贵将托盘伸近,裕宏手移到玉贵人的牌子上,食指轻轻敲了两下。
      荣贵心头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滑下,从下巴跌落。
      “撤回来吧。”
      皇上冷冷淡淡说出这句话,殿里跪着的黑衣人猛一点头,弓着身子退了出去。他的手最终移到淑贵妃的牌子上,翻了过来。
      荣贵心头的大石也碎尽,拿着托盘退下,交到内廷的小太监手里。
      裕宏喝了喝茶,茶水漾漾而过,平静后只剩自己的脸,他将茶盏放下,喊道:“去流芳宫。”
      金黄的软轿停在乾阳殿前,夜色太浓不似白日光亮,裕宏龙威虎步拾级而下,荣贵搂着银白佛尘跟上。
      裕宏一步踏上,却没上轿子,偏过身子问荣贵:“荣贵,你今年也有五十了吧?”
      荣贵笑道:“回皇上,奴才明年五十。”
      裕宏踏上轿子的脚

结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