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沈傅琛显得格外冷漠和不近人情,程央站在他边上,就觉得一阵寒意席卷而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阵尴尬,宋馆长察觉到刚才一番话有些失礼,连忙开口补救:“适才那番玩笑话,沈先生倒是当真了。”
说完后,他摸了摸脑门子上的汗,是他多说了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想着在沈傅琛这里找回场面。
先不说现在他是在沈园,在他沈傅琛的场子里面,就算此刻是在省博物物馆,他也不能这样说话的。
沈傅琛什么人,早先年的时候一个人撑起了沈园,现如今国家博物馆的座上宾,一张嘴可以在考古界掀起波浪,一双手摸得清文物历史,性格阴冷,绝对不是一个善类。
这种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这幅画我过段时间会带去北市,就不劳宋馆长操心了。”沈傅琛缓缓收起画卷,不紧不慢地开口。
程央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了。
“傅琛,你这样做,是明显信不过我们这些从省博物馆来的人了!”宋馆长冷声说道。
“老宋,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沈傅琛坐会沙发上,语气平静。
“你……”
场面陷入了僵局,一时间竟没有人开口说话。
“傅琛也是想能让这幅画发挥最大的价值,宋馆长相比能理解我们这些小辈的。”沈唤卿打着圆场。
“是,就你们沈园想着为文物着想,我们都是些俗人。”宋馆长哼了一声。
“多谢。”沈傅琛把画卷当着中人的面锁进了保险柜,淡淡开口。
伴随着保险柜落锁的声音,房间里面重新恢复了那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上一刻的争锋相对仿佛并不存在。
“既然大家都在,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在荟萃居订了一个包厢,算是给大家洗尘接风了。”沈唤卿站起来,微笑开口。
有人主动给台阶下,聪明人自然是顺着台阶下。
宋馆长也站起来,拍了拍沈唤卿的肩膀:“今晚还会有一位贵客来,不知道两位沈先生介不介意认识认识新朋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沈唤卿笑着回应。
就这样敲定了饭局,到了傍晚,程央自觉她待在沈园已经没什么事了,她找到了正在办公室里面办公的沈傅琛,婉转地说道‘或许她可以走了。
听到她的话,沈傅琛挑了挑眉,似乎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他看了一眼程央轻飘飘地开口:“你不一起去吃饭?”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央瞪着眼睛一脸惊讶:“我也要去?”
“不然呢?”沈傅琛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后接着开口:“在这里等我一下,晚点一起过去。”
就这样,程央被沈傅琛一句‘不然呢给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坐在沙发上默默发呆。
沈傅琛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程央撑着脑袋无聊地看着屋外,入秋后的梧桐树有些枯黄,老树的阴影折射进屋内,树影斑驳,再加上稀疏的树叶,竟然生出一丝破败的美感。
视线转换,就看见沈傅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眼睛,金色的边框衬得他更加文雅以及……斯文败类。
当然,最后一个评价是程央私心占的成分比较大。
沈傅琛的长相和能力,在同龄人当中绝对的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是程央对他的前期印象比较差,所以导致现在看哪儿都觉得他不顺眼。
“看什么?”沈傅琛抬头,就看见程央神情涣散看向他这边。
“啊……”程央有些无辜地回过神来。
“过来。”沈傅琛朝她挥挥手。
就像是有一种奴性似的,不管程央看他有多不顺眼,但只要沈傅琛一说什么,她就会屁颠屁颠地照做。
就比如刚才他让她留下来吃饭,程央虽然心里面嘟嘟嚷嚷,但还是乖乖坐在了沙发上;再比如此刻,沈傅琛招手,她就起身走了过去。
一开始程央以为沈傅琛低着头是在看文件之类的东西,但凑近了看,没想到他竟然在画画,而且还是在画素描。
程央露出惊讶的神情,小声说道:“你会画画?”
沈傅琛抬头,嘴角挂着若隐若无的微笑,一句话也没说,就是那样淡淡地笑着。
 
像风一样(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