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被沈傅琛支出去之后,程父的神情明显变得不自然了许多,休息室外偶尔有说话声传来。
长久的沉默过后,沈傅琛淡然开口:“程伯父,今天陪央央过来,一是带她来见见您,二是想问问您,和宋馆长之间究竟有什么牵扯交易?”
沈傅琛问的直接,程父倒是有些惊讶。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问我的?”程父看着他,眼神里面有一丝探究。
“沈傅琛,沈园的负责人。”
“恕我无可奉告。”
在之后,沈傅琛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倒是程父,对他和程央的感情史充满好奇,甚至非常直接的开口:“上次在广城见到你,你是不是就存了这个心思?”
沈傅琛点头,这没什么好隐藏。
“你走吧,以后也别带程央来这里,她还小,我这个做父亲的恐怕不能陪她了,以后……就麻烦不多照顾她了。”程父看着沈傅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诚恳的期盼。
沈傅琛点头,看了眼外面,然后轻声说道:“我还会来找您,希望下次,您能为了程央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他就走出了休息室,留下程父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休息室,他看了眼狭窄的窗户,自嘲般地叹了口气。
走上这条路,注定了一开始就满身风雨,他无从后悔。
夏天已经到了,偶尔有几声知了声透过窗户传进来,程父站在窗户下面,颤颤巍巍地伸手,妄图握住流动的空气,只是这铁栅栏似乎把空气都隔绝了,无人的休息室安静的可怕。
这就是他未来的生活,程父慢吞吞地回了牢房。
悠远沉闷的关门声把一切都关在了外面,只剩下无边的寂静和程父不愿诉说的秘密。、
在回去的路上程央始终保持着沉默,毫无精神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呆呆地看着窗外,沈傅琛看到她这幅样子,柔声开口:“央央,你很坚强,是个好姑娘。”
程央扭过头,一脸苦涩地开口:“是吗?”
“你说我爸爸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为了金钱?权势?”程央低着头,呢喃自语。
“很多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初衷,央央,即使是至亲,也有可能走上不归路。”
“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爸他走私文物,到底是怎么个走私法,他只是一个文物局的局长,怎么就走私文物了呢,而且还是跨国走私!”说到此,程央有些激动,连带着原本苍白的脸颊都有些红润。
“沈傅琛,你能帮吗,我只想知道我爸爸他是因为什么坐牢的,这很难吗?”程央有些崩溃。
这也是第一次,她在沈傅琛面前失去理智。
“央央,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追究出结果的。”沈傅琛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她认真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想知道这一件事,真的不可以吗?”程央伸手,握住沈傅琛的手臂,眼眶红红的,眼睛里面还带着泪水。
“央央,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帮你。”
程央看着神情温柔,语气坚定的沈傅琛,用手擦着眼角的眼泪,然后哭着哭着又笑了出来。
“别哭了,眼睛红红的,待会回家怎么和姥姥姥爷交代。”沈傅琛帮她擦着眼泪,语气轻柔。
“这件事不要急,我会放在心上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状态,和家人好好沟通,然后明天回学校,好吗?”
程央一脸委屈的点头。
到家的时候程央眼眶还有些微红,但是姥姥看了眼沈傅琛,非常默契的没有开口询问。
大概是因为程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结局已成定局,大家反而送了一颗心,入狱又不是死刑,判个几年牢,出来好好过下半辈子,也挺好。
再说了,程家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家底还是有一些的,如今程央大学在读,姥姥姥爷在澜城安安稳稳的过好生活完全不是难事。
至于她……回了学校,她一定要找兼职的,最起码生活费要赚到。
吃饭的时候程央的心态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只是看着主位上空着的碗筷,她还是忍不住失神。
姥爷看到她这幅样子,实在是心里难受,他咳嗽了一声,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央央啊,你和小沈现在处的怎么样了?”
骤然听见姥爷这样问,程央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看了眼沈傅琛,在看见他慢条斯理地擦嘴巴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她和他接吻时的场景。
程央的耳根突然发烫,思绪也飞到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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