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大剧院每天上午八点钟开场,夜里十一点谢幕,以极低的价格向有意愿的人提供表演的舞台。而今天,剧院破例在七点开场,因为有着“上帝之手”之称的魔术大师池先生将在这里举办他人生中最后一场表演。刚过六点,就有观众陆续前来,但却只有很少的人能够进入剧院内部,更多的却是被拒之门外。
“这是怎么回事?”边榕疑惑不解。
周辛树道:“这次的观众不用买票,只需要被举办方抽签抽中就可以了。所有人都必须在门口接受身份验证,绝对不允许冒名顶替。”
边榕悄悄地将已经伸出去的腿缩了回来:“那么天堂魔术团的人呢?”
周辛树道:“他们作茧自缚,没办法经过验证从正门进去,只能走唯一的后门。放心,那个地方我安排有充足的警力,只要池先生或者其他任何人露面,便执行逮捕,随即封锁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直到目前为止,天堂魔术团的工作人员无一露面。”
“那剧院内部……”边榕迟疑道。
周辛树道:“经过与剧院负责人的多番争取,我在剧院里面安排了8名警察,防守疏而不漏。”
“哈,难怪你不动如山,原来是早就做好了安排,倒是我杞人忧天了。”边榕有些意兴阑珊,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五体反向投地,就像葛优一样。“话说,提灯夜行怎么还没有打烊。”
周辛树道:“我跟小美说好了,今天推迟一个小时。”
“是吗?”边榕微微闭上眼睛,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累了,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周辛树道:“我要去美国了。”
边榕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睁开眼睛,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眼前朦朦胧胧的,一时间竟然看不清周辛树轮廓分明的脸。
周辛树道:“抓住池先生的真身以后,我就要去美国了。唐先生……也就是心心的父亲,他在美国找到了在脑科领域很有建树的医生,所以,我要陪着心心一起去美国治病。”
“是吗?”边榕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周辛树道:“不知道。”
“哦。”边榕转过脸,迫使自己看向暮云大剧院的金字招牌,在阳光底下,很晃眼。“如果是明天的话,我可没时间去机场送你。我妈还等着我去看她呢。”
周辛树没有回答,边榕也没有继续问。
时间过得很慢,就像涓涓细流在两人之间徜徉肆恣,无所谓起点,也无所谓终点,只静静地流向?应该流向的地方。
七点十一分,观众差不多已经进场完毕,周辛树的电话响了,是技术科的副科长小艾,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柔美动听:“周队,你猜的没错,这次被选中的人全部都是六年前经历过那场意外的观众,池先生似乎想要让那场意外重演。”
边榕凑了过去,大声喊道:“艾科长,搜到信号了吗?”
小艾回复:“刚刚搜到,正准备联系你的,就在……就在暮云剧院斜对角的喷泉旁边,一直没怎么移动。”
周辛树转向煞有介事的边榕,嘀咕道:“你什么时候竟勾搭上了小艾,我怎么不知道。话说,信号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昨晚在悲喜凶宅与唐甜接触的时候,将那枚池先生以前装在我手机里面的跟踪器藏在了她的身上。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边榕屏气凝神:“注意看吧,池先生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
十分钟过去了,大门口虽然人群涌动,却并没有异动。这时,周辛树的对讲机响了,里面出来急促而欣喜的声音:“周队,抓住了!我们在后门抓住了戴面具的池先生,他想跑,但是还是慢了兄弟们一步。”
周辛树脸色大变,太容易了反而有问题:“快揭开他的面具,看看是谁?”
几秒钟后,消息传来:“是个生面孔……不过据他供述,有人出钱让他穿上这身行头从后门进入暮云剧院……”
“不好,被瞒天过海了!”周辛树拔腿就要往剧院的方向冲去,却被边榕拉出,她笃定地说:“真正的池先生就在喷泉旁边,你快去那里将他绳之以法,晚了就来不及了。剧院里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眼见周辛树犹豫不定,她催促道,“再晚一步,魔术师猎人就要再次逍遥法外了!”
周辛树心知不能再耽搁,当即点点头,从身上摸出来一柄弯刀,塞到边榕手里:“拿着防身。”
边榕认出这就是周辛树在葬月塘斩杀老虎鱼所用的利刃,时至今日终于明白刀身上镌刻的那句诗的意思,当下也不推辞,持刀在手,快步奔向暮云剧院的大门。
周辛树与边榕兵分两路,他从提灯夜行的后门钻出,绕到喷泉后面,一眼就认出了那台路虎。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伸出来一条腿,接着是半个身子,侧面,竟然唐甜。
唐甜一手扣住余小臣的右手脉门,一手拧住他的左臂,将对方从车里
故记重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