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将军如今统领禁卫,卫大将军做什么呢?”
“在领人修缮亲王府。卫三公子带人去了营阳王府,营阳王妃如今生死不明。”
“上回在谢府,驸马是如何布置谢府守卫的,你可还记得?”
张可游点点头。
“按着那法子来一套吧,天干物燥的,防着出事。”
张可游听完话,果然依葫芦画瓢将府里亲卫布置了一遍,期间谢蔚然回来看了一眼,称赞他做得好,倒把张可游夸得喜不自胜。
付欣最近偶感风寒,分别去彭城王府和营阳王府为兄弟吊唁过头七后,便在府里安心养病。
谢蔚然那边却忙得不行。
因京中乱军逃窜并袭击高门大户,朝臣们将平乱的担子交给了傅济源,卫亮两位大将军。傅济源负责查找乱军并维持秩序,卫亮则负责安抚亲王府,其中就包括他女儿,新寡的营阳王妃。
卫亮奔走于亲王府,傅济源干脆统领禁卫将各个城门堵严了,凡是路过之人都一一盘问,这样的阵仗下,整个京城清净如被大雪覆盖的山间,莫说住在城外的小贩,便连商铺里的伙计也怕被牵连不敢出城。
也因此,城里物质缺乏,且那夜乱军逃窜时又不慎烧了城里一座粮仓,粮食,布匹,药品便紧俏起来。
谢家是书香世家,平日只搜罗些孤本字画金石古玩,在吃用一途上素来没有囤积的爱好,加上那晚遭了灾受了损失,谢夫人还病着,大少夫人有孕在身,谢太傅和大公子又要张罗司空府的事情,修补家里备足粮食布匹的重任便落在了谢蔚然的肩头。
他起先算了算,依着家里的存货能用一二月,之后已经联系好的行商便能带东西过来,加上那时候京城恢复正常,再从城里采买一些,一年的花销便都够用了。不想徐氏房里的嬷嬷却说徐氏快临盆,将大半库存都放到了自己的院里。
谢蔚然只得另想办法,先去找张栩问能不能借到,得知各家都开始存物品,便住了嘴。领着几个家丁去临近京城的城里了,忙了将近大半个月,又让谢大公子开了凭证,才凑足了够一府人用的东西,刚回府,就被谢太傅叫了过去。
“这半个月做什么去了?”
“去临城了一趟。”
“为了家里的库存?哪用得着那么累,从豫章公主府借一些不就行了?”
谢蔚然微愣,很快道,“她也不够用,如今又病了,京里却还人人自危,商贩关门,也不知道府里的库存够不够。”
“不过是面子话,她一个女孩儿家,你最近又在外面,能用得了多少?”谢太傅摘下官帽,笑笑道,“好歹一起患过难,她总该对你信赖许多。怎么这样不懂事?”
“先前家里大乱,她已帮了不少忙,不提感谢便罢了,却又要东要西,不太好。”对着父亲,谢蔚然犹豫半天,到底说不出什么重话。
“你也记得那天大乱,她如此表现,可见是对你倾心的,要什么还不手到擒来?”
谢蔚然皱了眉头,很快道,“我觉得不妥。”
“幼稚。”
“那父亲希望我做什么?让豫章公主继续住在府里,由她的亲卫保护着全府,我们用她的东西,反正她是个小姑娘,又对我颇好,为着将来生计,让她能省则省?为府里分忧?”谢蔚然不知怎么的又冒气一股火气,冷声道,“可东西我都从外面买回来了,父亲却执意要用豫章府的东西,我买回来的怎么办?扔到城门口救济百姓?”
“你说什么?”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家三口穿着绫罗绸缎去米铺买粮,却未抢到,反而将一身衣裳扯破了,便在街上嚎啕大哭。”谢蔚然站在原地,只觉得愤怒又荒唐,“城门口还有些衣着光鲜的在乞讨,中书府的官儿被当街扒衣裳,还有一个,明明是卖糖人的小贩,却硬被抓着说是乱党。”
“这与我有关?”
“您是司空,是辅政大臣,平日里负责辅佐帝王,掌管礼法,监察,营造之职。这追查乱党,安抚百姓的事情是不归您管,可当有人故意封锁京城制造混乱时,您总得弹劾一二吧?难道辅佐的人死了,辅政之职就彻底撂下了?还是说,您在等,等水落石出时,再看看哪家的风好,就去哪家看光景?”
谢太傅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谢蔚然只当没看见,冷笑道,“我还记得先前回京时京城的样子,太祖皇帝在时便说是知遇之恩,忠君为国。可等太祖皇帝走了之后,便视辅政大臣一职不存在,皇帝整日玩乐不管,公主欺辱大臣也不管,任由居心叵测之人在背后肆意妄为,搅得如今京城风声鹤唳,满城的人,近半数都在等着傅大将军的禁卫来定夺。您是不是觉得,就算旁人闹得再厉害,您总是名声远扬,将来另投他路极其容易,这与您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谢太傅顿时站起来,用手指着谢蔚然。
“太祖皇帝驾崩不到半年,北朝就敢陈兵边境来挑衅,您不闻不问,任凭傅,徐两家私自定夺,您就没有想过,万一少帝再荒唐些,致使北朝如入无人之境,到时候国破家亡,我们又该
第五十六章 归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