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她的欢呼雀跃,但对俗世的美食越无半分兴趣。
她的衣着一直纤尘不染,吃的是玉盏中白色的半凝固体,芬芳似醴,刚想细看就被阿珏一把夺走,然后被拽着去玩刚做的羽毛毽子。
阿珏虽对现世无比好奇,却不曾离开石洞几步,但每到圆月之夜就会来到洞外,沐浴月光。每次沐浴后都仿佛长大了一点,也更美了一些。
午黎年少单纯,又是第一次与外人交好,心中愉悦,身体也好了很多,就连心疾也许久不犯了。每日外出来找阿珏,脸上也带了笑容,待人也亲切了许多,天傩忙碌国事,竟并无察觉。
“阿珏,你会一直陪我吗?”看着阿珏在他新做的秋千上欢快地荡着双腿,午黎不由得问道。
阿珏笑眯眯地仿佛邻家小妹:“阿黎是我唯一的朋友啊,我们当然要一起玩。”
午黎噎了一下,“朋友”,仿佛自己对阿珏的感觉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而一旁的阿珏早已经跳下秋千,摆弄起午黎新带给她的九连环,单纯的如白璧一般。
时间飞快,眨眼一年光阴逝去。东夷国却面临着一次百年难遇的大旱,骄阳似火,田地皲裂,多日不曾降下一滴雨水。
天傩作为大巫觋必然要进行求雨祭祀,上通神明,直达天听。
午黎身体好了许多后,被作为下一任巫觋继承人,必须跟着父亲前去祭祀,学习巫术知识,继承父业。
天傩身着五彩巫衣,脸蒙面具,手握铜铃,在台上跳着娴熟的舞步,口中念着祈神的咒语,台下的国王和民众也俯首祈祷,盼望着大雨的来临。
盛大的仪式过后,午黎只觉得汗流浃背,浑身酸痛,在家中草草沐浴过后,正在犹豫是否还去看望阿珏,仆人告之巫觋召见。
午黎急忙前去拜见父亲,只见天傩已换上一身玄衣祭服,看向午黎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慈爱。
午黎行礼问候后,天傩道:“吾儿进来身体可好?心疾可曾犯过?”
午黎连忙恭敬地回答说:“孩儿身体康健,不曾犯病,多谢父亲大人挂念。”
听着儿子对自己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天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天傩人贵事忙,略略嘱咐了午黎几句就外出忙碌了。
午黎望了望天空,只见月上梢头,皎洁可人,不由得想起了面如婵娟的阿珏,于是决定再去探望她一下,给她个小惊喜。
山路崎岖,加上白日劳累,午黎走路便慢了许多,缓缓顺下山底,刚刚走近石洞,忽然洞中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便是阿珏“嘤嘤”的啼哭声。
午黎大惊,急忙冲进洞中,看见一黑衣人手握长鞭正抽向伏在地上的阿珏。
午黎大怒,喝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不知有人潜入,惊了一下忙转过身来,正是午黎的父亲巫觋大人。
午黎惊愕万分,“父亲,您,您……”
不等他将话问完,天傩已经蛮狠地将其扯出洞外,严厉地训斥道:“你怎可跟随我潜到此处?罢了,反正将来你要继承我的衣钵,事先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天傩以为午黎顽皮,是偷偷跟着他来到山洞中的。
午黎还没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突然想起阿珏,不由问道:“父亲为何鞭打女子?”
天傩摇摇头道:“那女子非人也。它虽外表俊秀与仙子无异,但实际上它只是一种精灵罢了。”
午黎不敢相信那个喜怒娇嗔、一颦一笑都美不胜收的少女居然只是山间精灵,既然是精灵妖怪为何会被拘在此处,又为何会像一俗世幼童般纯净,与自己交朋友……
太多的疑问说不出口,却又听天傩说道:“黎儿,休要被那精怪的色相吸引,它只不过是一枚玉石罢了。”
昆仑有玉,吸日月之精华,千年如一日,玉中之灵机经天火锻炼之后,遂成玉精,男为玉伯,女为玉姬,貌似婵娟,身如玉砌,灵秀逼人。
然天地造化之物,遂能通晓百年大事。
午黎不禁问道:“那,那洞中女子就是玉姬了?”
天傩闻此不由笑道:“此物造化深着呢!三十多年前,我前往昆仑山求取灵玉,偶然间在一白云缭绕的山顶遇见一对白衣男女,身带异香,面如冠玉,原来正是阴阳二玉精。”
午黎问:“玉也分阴阳?”
“没错。道分阴阳,人分男女,玉伯为阳,玉姬为阴,二精产一灵玉,瞬间化为人形,便与那凡间婴儿无异。”
第二节 阴阳玉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