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取走了三分之二的粮食,留下一些给母鼠果腹。
匆匆把鼠洞挖开的土填上、压实,省的被村人发觉。
这些粮食被白桃放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一个只能容小孩子爬进去的小山洞。
这些粮食是耗子为过冬准备的,个个干净饱满,没有一个干瘪的。
白桃点了火,在石板上烤花生和玉米粒,很快它们就熟了,顾不得烫,白桃一个接一个地捏入口中,烫的嘶嘶哈哈也不肯停嘴。
总算填饱了肚子,白桃小心地熄灭了篝火,借着夜色匆匆赶回表姑妈家。
白桃是没资格住屋子里的,那个矮小的堆了半棚子杂物的草棚才是白桃安顿的地方。
一张吱吱呀呀的瘸腿床,垫着白桃自己寻来的稻草,还有一床打着补丁的薄被,里面的棉花因为时间太长,都已经坚硬如铁了。
可表姑妈才不会那么好心,去费力给她弹弹棉花,反正能糊弄就糊弄着。
白桃夜深未归,那对夫妻也并不理会,早就熄灯睡下了。
白桃蹑手蹑脚地想要钻回自己的棚子,却只听屋里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白桃恶心地别过脸,刚要抬脚。
却只听屋里的表姑妈没好气儿地小声抱怨:“怎么又这么点时间?你到底行不行?”
表姑父不耐烦道:“行了,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当我是小伙儿呢?”
表姑妈只碎碎地抱怨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家的,咱大郎今年十四了,得相看媳妇了吧。”
表姑父哼道:“还想看?你不知道那小子自己已经相中镇里裁缝铺的姑娘了吗?”
“镇里裁缝铺?嘿,还是我儿子眼光好,那裁缝只有一个闺女,等将来老了这铺子还不得给女婿?”
“你想得美。咱家有什么,就敢巴巴娶人家裁缝姑娘?多少人家抢着呢!”
表姑妈不乐意了,“咱儿子哪不好了,一看就是有福相的。”
白桃在外面不屑地翻白眼,福相?那明明是一头站起来的猪好吗?
“那裁缝可不是好糊弄的,早早就说了,聘礼要这个数。”
表姑妈忍不住惊呼,“什么?一百两银?他以为他闺女是金子捏的哪?”
“小点声,别吵醒了孩子。一百两银怎么了,他那裁缝铺子哪年不赚个二三十两银。”
表姑妈一听裁缝铺进项这么多。语气也和缓了,“那也忒多了些,若是娶了媳妇就把铺子给咱儿子管,那还差不多。”
“差不多?差的多了。咱家哪来那一百两银聘礼?”
表姑妈忍不住得意地说道:“一百两银算什么?咱家有更值钱的东西。”
表姑父不明所以,“什么东西?你嫁妆里最值钱的就是一对银耳环,那玩意儿值几个钱。”
“哎呀!”表姑妈啪地一声拍在表姑父身上。“你忘了,那死丫头送来的时候,襁褓里可有一只玉葫芦。”
“玉葫芦!”表姑父抚掌,“对啊,怎么把那个忘了。那东西真值钱吗?”
“你懂什么?”表姑妈嗔道,“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身上戴个巴掌大小的玉坠子都值个四五十两,那么大个玉葫芦咋地不值个一二百两啊。”
“那你是想卖了白桃的玉葫芦?”
“对啊,卖了给大郎娶个好媳妇,剩下的钱咱再起个大房子,将来两个儿子都有新房住。”
“可那毕竟是白桃爹娘留下的,咱说也不说就卖了,好吗?”
表姑妈嗤道:“她爹娘早死了,她自己又那么点大,记得什么?再说了,我养了她三年多了,吃喝穿哪样不花钱?”
想了想又道:“对了,那丫头打小就古怪,金子娘被休后,天天有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气的我肝疼。”
“老张他们喝酒时也说这孩子古怪还厉害,那天还把老张的手给咬出了血。”
“你又跟他们喝酒了?不是告诉你离他们远点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老张被咬也是活该,挺大岁数的鳏夫就喜欢往小女孩身边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赶紧睡觉吧。”
一阵??后,两人的鼾声重新响起。
白桃在外面浑身冰凉。
原来父母还给自己留了东西,那么说什么也不可以让人卖了它!
次日,表姑父去镇里零工,表姑妈则去了相熟的媒婆家。
两个表兄哪里是能待在家里的性子,早就跟野驴似的出去撒欢了。
白桃潜入表姑妈的房间,寻找父母留给自己的玉葫芦。
四处全都翻遍了,除了找到表姑父偷藏的烟叶和表兄偷藏的零食,什么都没发现。
只剩下那个最明显的地方——壁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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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表姑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