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得是如海的声音,犹恐是梦,仔细一看,不是如海是谁。忙使劲攥住如海双手,放声大哭。“如海妹夫,你若再来迟一步,可见不着我了。我合家就要被这姓王的恶徒给磋磨死了!”
原来王子腾贾赦二老打架,小厮们虽都一拥而上过去劝架,其实哪边都不敢用力,都是敷衍作态。自是拆不开二人?便有那机灵的,便悄悄去报了贾珍。
贾珍再想不到这二老老当益壮,老了老了还能如此勇猛,挥拳打起架来,不及细思原委,忙去禀报贾政。虑及贾赦左性,唯有如海还能劝得一二,又着人请了林如海,一行人急急过来劝架。
林如海忙扶了贾赦起来,带去旁边偏房。贾琏上来替贾赦换了衣裳,又亲自服侍贾赦洗了脸,挽了发,换了衣裳。命人重新沏了茶水,端了灵芝蜂蜜汤。如海含笑道,“也该去那头伺候一会,这里有我呢。”
贾琏应了躬身退下。
一时贾赦对如海诉道。“妹夫,如今你我也都是为人父母了,可知我养个这儿子不容易。好容易养得这么大了,又千辛万苦中了这么一个秀才。咱们做父母的自不指着他登阁拜相,也是希望这孩子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妹夫,你是知道我们家的,好容易出了个进士,又超脱红尘修仙去了,不能为家里增光添彩。如今我这儿子自小时候养得这么大了,谁见了不夸我儿子聪明能干的,如今又中了榜,眼见着要更进一步了。你瞧瞧这王家做不做人?
这王家他千不做人万不做人,不该将那杀了人的薛蟠放于我们贾家。你说他存的什么心?他自己不管不问,把个杀人犯塞到我们家,带累我们。我儿子辛辛苦苦考取功名一场,将来若是查下来,包庇了这么一个杀人犯,我儿岂不是白辛苦一场。妹夫,你说哪个父母见着孩子被这么磋磨心里不难受?他们王家是什么居心?说是亲戚,哪次不是坐上座?哪次来我们不是三茶六饭地伺候着?谁想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王家瞧着我们贾家过得好了,他就不高兴了。就弄个祸害来害我们。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就要来荼毒我们。不然如何他却自己不去管薛蟠,把这么大人丢在我们这里?”
如海含笑劝道。“你这话原也有理,只是太莽撞了,既是心里有主意,就该好好和人家商量。便就是不商量,直接打人也是不妥。若说舅舅管教外甥,原是正理。姨父管教侄儿,也未为不可......”
贾赦听如海向着自己,心里自是称愿,不待他说完忙道。“正是呢,他这个做舅舅的如何不去管那孽障,却将那么个人丢在我家?分明有意绝我。”
如海笑道。“若说有什么歹意是没有的,这是你多想。你想他家上下老小也有几百口人,自己家事还烦不过来呢,哪有力气再去管旁人家事?不好说是不是眼不见为净,也未必没有存着让姨父管教的意思。你既明白其中厉害,合该与政兄、王兄商议个妥当办法才是,这样任性胡闹,就是有十分的道理别人也不服你。”
贾赦听他说得有道理,且平时就是独独敬重如海的。此时心下暗伏,口里却不服气。“依你说倒是我的不对了?”
如海无奈,笑哄道。“你没错,他也没有不是。先不论这个,只问如今该怎么办?亲戚里道的,又上门做客的,得罪了人。你说怎生是好?”
贾赦也没有主意,“依着你该怎么说?若要我去低头认错,却不能。”
如海笑道。“自来吵架斗气不宜过夜,隔了夜就不是仇也成仇了。再有老太太听着你们这样,岂不烦心?倒不如今日就和好了。我想在你家,又有这么些小辈看着,你自是不好意思俯就的。倒不如下午就在我家治了酒席,再下个帖子请他。想来他还能给我几份薄面。届时你们席上见了,你去敬他两杯,我们在旁边劝和劝和,再没有不好的。原是打小玩到大的兄弟,哪有记仇的道理。”
贾赦吃茶不语。
如海知他是愿意了。忙叫了人进来问道。“你去瞧瞧那边怎么样了?王家老爷可气得好些了。再叫政老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这头王子腾气得对贾政贾珍道。“你瞧瞧你们家老大人,可是糊涂了?你听听都说得什么话?我们王家何时磋磨过你们家人?你倒给我说说?”
贾政劝道,“咱们家自来交好的,子腾你信他胡说。咱们一起长大的,兄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他从来就这样。这几年也是才好些,今日想是多喝了几杯,又发作起来。你只别往心里去,回头我与兄长再登门与你道歉,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贾珍、宝玉伺候着王子腾换了衣裳,贾琏端了茶水上前跪了道。“叔叔今日受了大委屈了,原是琏儿的不
第68章 王子腾怒斥侄女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