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亦走后，郁安就着一盆冷水擦了擦身，洗了个脸，漱了漱口，之后吹灭蜡烛独自睡下。半夜有人偷偷地摸进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县主莫怕，是老奴。”胡嬷嬷的声音。
郁安抚着心口松了一口气，想着若是萧天也来了，她是受不了自己那样胡来的，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撵出去才行。
还好不是他。
“嬷嬷来做什么？”
“县主，可，可成事了？”胡嬷嬷磕磕巴巴地问，“可需要服汤药？”
这里不像寿康宫，在郁安的屋子边上就有个小厨房可以起炉灶。在这儿生火煎药十分麻烦，避人耳目更是不太可能，但是药又不能不喝。想必胡嬷嬷一直提心吊胆地留意着她这边的动静，好随时过来伺候。
郁安心中感动，又有些不忍，歉疚道：“我该和嬷嬷说一声的才是，没有呢，没有，嬷嬷快回去歇着吧。”
“好，县主有需要就唤老奴一声。”胡嬷嬷说完退了出去，郁安重新躺下。黑暗中萧天也又默立了一会儿才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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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一般，阳光正好，风却不小，不论是赛马还是射箭，都影响巨大。
众人目光全落在去年的三甲身上，萧天亦是受了伤的，肩膀和手臂对于控制马匹和保持姿势至关重要，他卫冕的希望似乎已经宣告破灭。
最大的对手纪霖笑得见牙不见眼，遇到他第一句就是：“承让承让！”一边连连拱手，贱嗖嗖的模样，十分自信桂冠已是囊中之物。
而萧天也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和他的那匹马真是歪瓜配裂枣。纪霖与他玩笑，劝他赶紧退赛，这样还能保留几分颜面，猝不及防被他的马吐了一脸唾沫。
“妈的！这属于暗器！卑鄙无耻！”比赛在他的惨叫声中拉开帷幕。
锣鼓声起，三十多匹马同时跃出起点线。萧天亦自小就争强好胜，他不会允许有人超越他，也不允许自己输给自己，射箭尚且要拼一拼，没道理赛马会放弃。
他的马匹祖先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后经精心配育，舍去了长途奔袭需要的耐久，瞬间的爆发力加以极大的提升，非常适用于赛跑。单就这一项，在场的所有马匹毋能出其右者。
纪霖架势也足，目光如炬，身子低低伏着，整个人都绷紧了，与萧天亦二人，一个一马当先，一个一骑绝尘，从一开始就与身后的马群拉开了很大差距。
“哎！黑牛！不让你跑的时候要死要活的，现在给你跑了，倒给老子跑成这副吊样，妈的废物。”萧天也落在最后，气得揪着马耳朵骂，“老子自己跑都比你快，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那马一个急停，撅了撅屁股，差点让萧天也摔了个狗吃屎，千钧一发之际又扬了扬蹄，一甩黑直长发，嘶鸣一声，这才奋蹄疾驰。
萧天也哀叹，激将法果然奏效，这马还真是随他的性子。
将前人一个个的撇到身后，一人一马跑的虎虎生风，最后一刻愣是以半个马身的差距超了第三，保住了名次。
随后是射箭，明宣帝黑着脸，指了萧天也，“你先来。”
萧天也领命，试弓时看向颜柯，颜柯身姿如松，向远处的靶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手臂修长，手指白皙如玉，与他的人一样，毫无习武之人的戾气与躁火，闲云野鹤般负手而立，与赛场格格不入。像是个读傻了书的秀才，参加书画大赛跑错了地方，且因为近视，到现在还没发现。
萧天也为了保名次，只得端正态度，不过态度只是其一，实力是基础，运气却是此场比赛最大的变数。
空旷的场子上，西北风忽大忽小，时徐时疾，好在萧天也除了态度和实力，还有老道的经验，他眯了眯眼睛，瞄准了方向，又根据风势略调了调角度，弹指间一束银光如被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以破竹之势射向靶心。
空气发出的裂帛声叫人心惊，呜呜如呼啸，如幽鸣，亦正亦邪，半佛半魔。最后“铮”的一声响，余音稍颤，霎时归于平息。
第34章 失败的兼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