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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到木桩上。”
      “延华,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梁观倏然从龙椅上跳了下来。
      “来不及了殿下……萧成打过来了。”
      “那你说屁呢?!”梁观咬牙切齿地踹了他一脚,连忙找地方躲起来。
      梁观只希望萧成逮到他的时候不要一刀把他劈死,给他点求饶的机会。
      刚这么想完,跪在旁边的延华突然欺身向前,将他一把摁倒,接着二话不说将他华丽丽的衣裳脱了,顺便也将自己的服饰脱了。
      梁观心想这是要临死前以下犯上风流一下吗?
      延华穿上他的衣服,戴上他的头饰,接着又给梁观套上自己的衣服,突然跪了下去。
      “延华得太子赏识,有幸伺候太子这么多年,日后奴婢不在的日子,还请太子多多珍重,奴婢死也瞑目了。”说完便一溜小跑跑出了宫殿。
      看着延华的背影,梁观居然有些感动,曲折离奇地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
      人。
      他赶紧站起来追出去,哪知刚出门口,就看到延华被两个大汉用刀押着,一个魁梧的男人手持长枪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就是萧成。
      宫殿的下方站满了乌黑色铁甲的士兵,空中飘着站着血迹的萧字。
      延华也看到了梁观,急忙道:“我才是太子!你放他走吧!“
      萧成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梁观。
      梁观叹口气,慢慢走到延华面前,替他理好凌乱的头发,“傻小子,这是你能替我躲过去的吗?“
      他看向萧成,瞪着他,“放了延华,我才是太子。”
      萧成不为所动,半晌才用因喊杀而嘶哑的声线道:“你比你老爹,有种。”他挥挥手,“放了那个小子。”士兵退开一步,松开延华。
      延华又含着两包眼泪看着梁观,梁观摸摸他的脸,“你要是真为我着想,就快离开吧,免得我惦记。”
      延华哭哭啼啼,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梁观伫立良久。
      “走吧,齐国太子。”萧成带着随从踏进宫殿,梁观还是没动。
      萧成皱眉,“太子?”
      梁观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劳烦将军扶一下。本宫腿软。”
      一向严肃的萧成笑出声,两位随从顿时一脸见了鬼的样子,跟随将军十几年,啥时候见过他笑啊!!
      萧成两步走到梁观身边,一把将梁观扛了起来,梁观尖叫一声,咬着牙道:“将军扶人的方式,真是特别。”
      萧成不说话,将他扛到床前一把丢下。
      旁边站着的两个随从毛骨悚然,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心里话。
      他们是不是该出去给将军关上门.....
      摔在床上那一下梁观差点肝脏移位,他强自镇定地理理自己的衣服,看着萧成。
      脸上风平浪静。
      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不是要身败名裂了啊啊啊...
      萧成看了他半晌才说道:“城外仍有一支军队在负隅顽抗,但是具体位置尚未知晓,齐国大势已去,希望他们现身时太子能劝劝他们,免得造成无谓的伤
      亡。\t9%\t
      “就这?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梁观拍拍胸口,“害,我还以为你要弄死我呢。”
      萧成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梁观赶紧道:“啊,本宫是说,将军所言极是。”
      萧成点点头,“太子果然是识大体之人。”接着便走到桌子前坐下,“萧风萧卓,传令三军,天色已晚,回程不便,易遭伏击,就地整顿。”
      两名随从应声是便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将军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萧成:“站住。”萧风萧卓抖了抖,“传令完各领十军棍。”
      两人哭丧着脸,“是.”
      梁观见状清了清嗓子,“萧将军,本宫黄花大闺男,和你共处一室对本宫的名誉不太好,要不你出去?”
      黄花大闺男这个词从梁观的嘴里说出来,萧成那\t
      坚毅的脸庞都是抖了抖,他解开身上的铠甲,“太子请放心,萧成为人坦荡,没有龙阳之好,手下的军队也调教地极好,不会逾越太子。“
      “那你刚刚扛猪一样扛我?!”梁观翻了个白眼。
      萧成:“......”对太子突然的大白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回答。
      萧成脱下护心镜和里衣,只见腹部上方有一道极长的刀伤,萧成端起随身带的水壶,就欲倒水,梁观连忙跳下床拦住他,“诶诶!!你是不是想伤口发炎啊!”说着整个宫殿上蹿下跳,“你等我一下!“
      萧成看着梁观窜来窜去,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梁观端着个盒子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根针,他喘着气把袖子撸起来,“他娘的大房子真是不方便,找根针差点没累死小爷......”说着打开盒子,在里面翻来翻去,“太子府里的金疮药应该信得过,你忍忍疼啊。”
      正准备撒,梁观忽然顿住,他抬头看向萧成,“萧大将军应该不会担心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下毒什么的吧?“
      萧成莞尔一笑,“太子动手便是。”
      梁观点头,“成。”梁观撒完药粉以后又在盒子里翻了翻,看见对伤口好的药都撒进去,然后拔了根头发穿在针上,替他缝起伤口。
      边缝还边唠嗑,“在外行军打仗还是要注意点好,你知道你们随便在河里装的水有多少细菌吗?喝就算了,还敢拿来淋伤口,你以为洗洗就能好吗?到时候发炎感染并发症,你就等着全村吃饭吧.....”
      缝着伤口的梁观脸庞极其认真,光洁的额头上有着细小的汗珠,垂下来的头发晃晃悠悠,有几缕粘在\t
      脸上,萧成忽然有些恍惚,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对他。
      时间太久,他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个人的脸了。
      缝好后,梁观咬断头发,舒了口气,又拿起萧成放在桌上的衣服,“我就好人做到底了,替你把衣服也缝一下吧。”
      “你也别嫌弃我缝得烂了,这种非常时期,能补就不错了。“
      梁观正坐在地上缝着衣服,萧成忽然拿着水壶,慢悠悠地坐在梁观旁边的地上。
      梁观顿了顿,完犊子!!太自来熟了!等下萧成大将军因为亡国太子极其嚣张的态度将他砍了咋办..
      萧成看看梁观刚缝几针的里衣,“缝得不错,比我好。“
      梁观假笑了一下,战战兢兢地继续缝,正想着怎么样赔罪才能挽回小命啥的,萧成忽然来了一句。
      “你好像,也过得不怎么好。”
      梁观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萧成大将军的共情能力这么强,他哪只是过得不怎么好啊。他是过得生不如死啊....
      抓紧时间博同情才是王道啊。
      梁观在心里好生斟酌了一番后,轻轻叹口气,扶着床榻,一双黑玉般的明眸涌上些许迷离,透过窗户的光照亮了梁观白玉般的侧脸,“世道艰难,将军帮不了我。”
      梁观不禁在心里为自己暗暗喝彩,这出色的演技,这恰到时机的叹气,萧成多少会有些恻隐之心吧!
      果不其然,萧成沉默半晌,“太子不妨告诉我,萧成若能”话未说完,梁观却是一摆手,脸上带着一丝不明意义的苦笑。
      梁观低下头,没有说话,继续缝起了衣服。
      那个瞬间,梁观脸上的悲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萧成初时看见的模样。
      仿佛刚刚哭得不能自己的人,不是梁观一般。
      在萧成看来,梁观是有苦难抒,而梁观心里,则是这样的:完了完了怎么憋出个命运多舛的身世...怎么维持这个苦情的亡国太子形象....
      萧成看梁观没有要说的意思,也不逼他,“齐萧之战乃天下大势所趋,太子且节哀。”

第204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