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人拿着怀表在你耳边晃悠,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对,怀表!
肯定是怀表的声音,我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在大衣口袋里翻找怀表。
“在哪里,在哪里?”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耳朵边赶都赶不走,仿佛去到那里都摆脱不掉,翻大衣口袋的手开始颤抖。
抖得厉害,比公司得了帕金森的看门老头还厉害。
扑棱棱!滴答声戛然而止,而我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坐在地上。
没有怀表!我根本没有怀表!
窗户明明已经锁好,现在却能感受到脊背上的风,我不敢回头。
刚才假装翻找怀表似乎耗尽最后一点勇气和智力,现在脖子像生了锈一般,转都转不动。
可总不能这么耗下去,谁知道背后究竟有什么东西?
鼓起勇气,我慢慢转过身,现在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蓄胡子,紧张的时候手都不知道抓在哪里。
我感觉脑袋开始混乱,开始胡思乱想。
扑棱棱!又是那种声音,我像是触发了弹簧开关,猛得转过身,瞧见一只鸟。
羽毛黑得发紫,约莫17英寸长,在喙的根部生着一圈白斑。
“哈哈。”我为自己壮胆,“什么呀,是只鸟,一只普通的白嘴鸦。”
我在心里给自己解释,滴答声肯定是鸟儿在啄窗户,扑棱棱是鸟儿呼扇翅膀,窗户开了是年久失修。
真棒,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我擦擦额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不少。
啪嗒!一声响伴随着扑棱棱的声音,我几乎从地上跳起来,心也跟着跳起来。
鸟儿走了,地上多了一块石头,亮银色,椭圆形。
“石头啊。”我自嘲,“特里尼斯岛的鸟儿真热情。”
其实身上冷汗不断,蹲下身连石头也不敢捡起来,真是蠢猪。
我大骂自己,胆小如鼠,跟只知道躲在员工身后的笨蛋老板有什么两样?
说着我想起来之前的老板,那个拥有褐色头发的肥猪,走几步路就要用手绢擦脸上的汗。
不过那蠢笨的家伙倒是让我轻松不少,也掏出手绢擦擦脸上的汗,把薄薄的布料包在手上。
我准备把石头拿起来细细查看,可手抖得厉害,总是捉不住手绢。
只能颤着手去拿,椭圆形、亮银色、光滑的石头。
但是碰到那一刻,石头碎了。
碎得不可思议!
我感觉到莫大的恐惧正在逼近,越来越近。
我听见外面起风了,看见窗户关得很紧,插销老老实实呆在上面,未曾动过。
白嘴鸦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