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学年龄，正值国家天灾人祸之时，尽管家贫如洗，对贪玩的牛缺草，她硬是用磨棍把牛缺草赶到学校。
说真话，没有她“逼”牛缺草上学读书，牛缺草如今对她也许只能“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而不能诉诸语言了……
薛华插话说：“牛叔叔，你考上大学，会教书，会写文章，你非常高兴，非常感谢母亲吧，母亲一定非常高兴吧？”
牛缺草说，是的。
就说上大学吧，1978年3月1日上午，在公社工作的牛缺草接到了邮电所送来的大学通知书。
在当时，牛缺草虽然没有范进中举时的言行，却也感到视线模糊、说话变声、思维单纯。
没向任何人请假，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回家向母亲报喜。
出生不久就挨饿、上学不久就停课的牛缺草，在极度困难时期，多亏吃尽不识字苦头的母亲坚决排除一切干扰，让他坚持读书。
1974年7月高中毕业后，因为会写大批判、学习心得之类的稿件，先后被大队、公社任命为新闻报道员。
母亲认为若不是多识几个字，人家凭什么认识你？
1976年冬，牛缺草的“德智体”没有竞争过大队长的“权势礼”，连“大队推荐”这一关都没有过；母亲听说后只是哭、骂，不吃不喝。
后来，在怎么劝也劝不住的情况下，牛缺草也学她的样子“绝食”。
她怕伤了牛缺草的身体，才渐渐恢复正常。
1977年秋，高考制度改革的喜讯传遍五湖四海，写满岁月艰辛的母亲脸上绽开了从未有过的笑容，干枯的双眼顿时充满朝思暮想的渴望。
她对牛缺草说：“去年没推荐你，怪人家；现在，就看你的啦！”
于是，牛缺草白天上班，晚上一豆灯光和母亲期待的目光伴到夜深。
由于母亲的鼓舞，自己的努力，在全公社二百八十多人的预考中决出的七人中有牛缺草之名；七人统考后的四人参加体检，牛缺草又有幸名列其中……
春风得意车轮急。十华里的路程不知不觉结束了。
事后才知道，一路上有不少人因牛缺草没理睬而被得罪了。
母亲正在补衣服，她还没看见牛缺草。
牛缺草就喊开了：“妈，我考上啦！我考上大学啦！”
她随手放下衣服，快步到牛缺草车前：“你说什么？是真的吗？你不要哄我。”
牛缺草急了，说：“真的啊！”
说着，牛缺草就把装有大学通知书的信封拿给她看。
不识一字的她“看”了半天，在牛缺草的帮助下又拿出通知书，煞有介事地、上下左右地、颠来倒去地“看”了起来。
牛缺草要读给她听，她都不允许。
半晌，她才让牛缺草读给她听。
她听后就拿着通知书给邻居看。
邻居夸她兼夸牛缺草，她非常高兴，走路一颠一颠的，似乎还哼起了古老的《孟姜女哭长城》小调。
回家后，听母鸡“个个大”的叫声，她径直走到鸡窝把准备换盐的带着母鸡体温的两个鸡蛋执意要煮给牛缺草吃，并执意看着牛缺草吃下去。
牛缺草一边
第197章 母亲的教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