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原来的死根、死叶都没去掉,我就分别叫来多种经营队长和技术员去掉死根死叶,并用水把水葫芦的叶子洗干净。
我向他们讲明,这样做,一方面有利于扎根,光合作用,另一方面也显得整齐好看。
接着,我来到了七队“三水”育苗床。老远,我就看到那塑料纸上雪白的一层水。
我把“大门”打开,发现里面还有“房门”——足有五寸厚的草帘子。
打开“房门”,我看到长势旺盛的水葫芦。
北面的房笆上汽水滴答,温度很好,大约都有十五摄氏度——今天外面是八点五摄氏度。
外面北风劲吹,我刚才还笼着手,嫌冷。
现在刚进来几分钟,身上就淌汗了。
出来后,我把“房门”和“大门”重新关好,去找七队“三水”技术员卢有才。
卢有才是文革前的老支书。
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1967年大年三十,卢有才家大门上被造反派贴上白纸对联——
“对地富分子眼含敬意,对贫下中农心怀鬼胎”;横批是:“打倒反某命分子卢有才”……
这时,卢有才正在和老婆一起栽菜。
“哎,你看‘三水的吧?”卢有才见到我,老远就喊。
我向他说明来意后,他得意地说:“我估计你这‘三水技术员没有别的事情……我们七队的怎么样?”
我热情赞扬他管理得好,说在全大队就数你们七队保温好。
特别强调说,我自己的大队的“样板床”也没有你们七队的好。
要说缺点,就是水葫芦的老根还有不少没去掉。
卢有才停下手里的活计,挺认真地说——
“做任何事情都要认真,不认真就会把事情办坏。毛主席讲,世界上就怕认真二字,某产党人就最讲认真……
“对做‘三水技术员,我一开始也想不通,多种经营队长陈兆华多次找我,我也没理会……他说,你要什么给什么,这是党的一项重要工作,公社党委伍书记都亲自动手在家院里搞两盆。
“我一说是党的重要工作,联想到自己是二十多年的老党员,干了十多年的大队党支部书记,现在年龄大了,仍然是党小组长,有什么理由不搞呢?有什么理由不认真搞呢?
“自从做‘三水技术员那天起,我就暗暗给自己下命令——‘卢有才同志,你一定要把水葫芦保住……你人存在,水葫芦存在;你人不存在,水葫芦也要存在!
“牛缺草牛技术员你说在冬天有六度水葫芦就不死,我想,现在应加高温度,让它生长……怎样加高室内温度呢?
“我首先把好‘门——你看到的,设计了两道门……其次,我准备了厚厚的草扇,晚上盖在塑料纸上,白天揭下来……”
“唉,等到过年春天保住了水葫芦,你再吹也不迟!”他老婆不知是因为他不栽菜浪费时间,还是担心他保不住水葫芦而丢面子,不耐烦地说。
“嘿,这不是吹……”卢有才以严肃的眼光投向他老婆。
“老书记的确不是吹的,”深受感动的我向他老婆解释。“他讲得很有道理。”
我告诉卢有才,现在就去大队找王主任汇报,计划召集各生产队多种经营队长、“三水”技术员,前来七队参观,召开现场会,你把刚才对我说的,在会上再讲一遍;同时,互相交流,鞭笞后进,把全大队“三水”工作搞好……
第264章 正反面典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