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头都不敢抬，又打了盆凉水，匆匆回了屋子里。
刚关门就变了脸色：“陈虎这狼心狗肺的，还真是变了心。吆五喝六的，吃了几块肉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崔瑛亲自替吴姐擦了擦手上的血污：“所以你更要仔细，你看三队我亲自带着的都能叫人钻空子。”
“如果真出了乱子……该怎么办？”吴姐犹疑着反攥住崔瑛的手。
崔瑛决然道：“那些哭喊着跟一队二队走的女人都别要，不甘不愿的也不能留。你平时多帮我留意，宁可一个都不要，也不能拖我们后腿。”
等两人再出来，都换了一副面孔，吴姐疲累至极，直接和崔瑛散了，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崔瑛则没什么所谓，径直端了自己那份鸡汤和吃食回去了，也没问虎子怎么不去督夜。
虎子心里便松了口气，待人走远，桌上大家又推杯换盏。等到酒足饭饱之时，大部分女人会默默离开，但是也有个别会留下来。
也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摸了出去，和村子外面负责值夜的人聚在一起，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小院里还在聚会的那些人，温香软玉一入怀，哪里还想得到现在正处在朝不保夕的末日，个个都乐得嘴角要飞上耳朵。
炊烟不会惹来丧尸，喧嚣在这寂静的小村子又能传去多远？有人负责站岗放哨，他们就只管享乐。
但其实女人的香吻和柔软的躯体，远比腐烂恶臭、僵硬冰冷的丧尸更加危险。
第二天，东方刚露鱼肚白，村子里就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虽然这个时间还太早，但那些勤恳老实的队员已经自觉地起来干活了，或采收田里剩的过冬菜，或在田埂里仔细寻着野菜，或在灶房里洗菜、熬粥、清洗昨晚没洗的碗筷。
等天大亮了，三位头可能又会有新的任务安排，要是在城镇就是去搜集物资，现在依山傍水的，估计也只有上山猎点东西、附近水沟里摸点东西或者测绘下地图之类的。
这些早起的人见面大多不喊名字，只低低问一句：“你是几队的？”有的相熟的就直接喊了：“二队的好。”或是“四队的又起那么早啊。”或是“三队的辛苦了。”
在清晨的时候，他们是不会互相称呼姓名的，这已成了一个不约而同的习惯，并不是为了划清责任或者出于什么别的考虑，只是出于共同的对一队的排斥罢了。
这种对自己队伍的自豪和归属感，以及对那个不会出现在对话中的“一队”的排斥和不满，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碍于一队领头李玉山的跋扈和护短，不敢表露出来。
不过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早上，又出乱子了。
“啊——”一身尖叫划破宁静的村落，早已起来的队员们都操了家伙气喘吁吁奔过来，镐子、锄头、粗木棍、柴刀，啥都有。
那些还未起身的，好点的还知道裹着外套，其他的就光着膀子大咧咧地出来看，但有个共同点，就是都躲得远远的。
等这些人揉好眼睛，定睛一瞧，无不被吓得屁滚尿流，院子里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终于把李玉山给闹醒了。
“吵什么呢吵，出什么事了——哎哟！”他不耐烦地拨开人群，待到见到眼前景象，也吓得后退了一步，声音刚扬起来，又硬生生被自己压下来，怪异又可笑。
原来是陈虎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半边身体横亘在屋里，他的头骨早就碎裂成几块，里面红红白白的东西流了一地，先前尖叫的女孩儿正是昨天陈虎被哄笑时，半背过身的那个。
她身上裹得还是虎子昨晚穿的那件衬衫，腿上是破了的丝袜，脚丫踩在地上，也没有穿鞋，手里拿着一个台灯的底座。
“吴芸芸，这是怎么回事。丧尸呢？”有人问道。
那吴芸芸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听到这话才像是回了魂。
她满面泪水，望向李玉山，哀求道：“我不知道，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他……然后我就只好动手杀了……二哥，我是听您的话来陪虎子哥的，我没出事……我没有……”
她浸着一身鲜血，踉跄着走了两步，伸手想要够李玉山，却腿一软，跌坐在地。
人群中有些骚动，李玉山这事做的就不地道，不利于内部团结。谁不知道陈虎是崔瑛身边的得力干将，平时一口一个瑛姐叫着，可殷勤了。
李玉山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他只觉得倒胃口，根本不想再多留一秒钟，捏着鼻子挥手叫人处理了，但现下穿戴整齐的都不是一队的人，他吆喝了几声，也没有人动弹。
直到吴姐从田里听了消息匆匆赶来，一边骂一边羞愧地道歉，才找到人在胳膊上层层裹了布，架着女孩拖去隔离观察。
吴芸芸是她的侄女，丧尸爆发前借住在她家上高中，爆发后便一直跟着她了，出了这档事，她脸上也不好看。
吴姐陪着笑，又忍着恶心清理起地上的碎尸块和血迹，三队的和二队的见状也加入进来。
这么一来，李玉山就被晾在了一旁，他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实在是滑稽可笑，好似川剧变脸一样精彩。
这就是郁汝南对李玉山的第一印象——跳梁小丑。
而李玉山对郁汝南却截然相反。
一大早就见了这么个晦气东西，再加上众人对自己视若无睹。
一回头，乍见一个苍白的柔弱无骨的姑娘倚着那个母老虎，正微蹙着一对细眉，看向自己，喑哑的嗓音带着婉转语调，询问道：
“先生，这是怎么了？”
李玉山本来想着，等见到崔瑛了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结果看到这么个新鲜面孔，整个人骨头都要给酥没了，把教训崔瑛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一拍手，道：“对！这是怎么弄的，必须得查清楚！”
郁汝南又微微一笑：“我初来乍到，谢谢先生收留我。”
李玉山搓着手乐呵呵地道：“哪里哪里！”
崔瑛冷眼瞧着，心里想法有了些变化。
第2章 穿越到末世（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