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釜底抽薪。
郁汝南同意，赞许道：“他死了，看那些人还能叛到谁手下去？”
“还能自己站吗？”李彦低声问道。郁汝南点点头。
李彦放开她，声音微扬，说道：“还好你及时来了，不然十几头变异狼，我还是吃力的。”
郁汝南听着他吹牛，想到他刚才狼狈的样子，眼睛都弯成了个小月牙，嘴上却还是配合道：“反正我们都已经解决了，杀光了就好了。”
“先去吃点东西吧。”李彦仿佛没看到她揶揄的表情，面不改色地提议道。
郁汝南之前为了拿取方便，特地将那个装了药的背包丢在路中间，没想到这时候倒是方便了他们。
她弯腰要拿包，李彦摸了下她的头发，下颚从她的头顶擦过，手也擦着她的手，背起了包。
郁汝南有些愕然。
李彦却不着痕迹地把她扶了起来，悄声道：“做戏。”
他仿佛是怕她误会，又补了一句：“你手这样，只要一拿包，就得露陷。”
两人挑了最边上的路，并肩朝他那辆小货车走去。
这样一来，他们只用经过一侧车窗。郁汝南又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彦身前。
她倒不是爱心泛滥，更不是疯了，只是两人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些人还指望着她给他们送水喂药，不可能杀她。她才敢如此冒险。
相比之下，刚脱离一场大战，就决定要拖着疲惫受伤的身体再赴一场险局的李彦。
才是真正的疯子。
两人坐在车子里，李彦先拿水杯喂她喝了水，又拿来些白天烹好的兔肉。
郁汝南发现他竟然很会照顾人。
她两臂被拉开一大道口子，身上也被甩打的青紫一片，不得不半靠在他身上。
他环着她，就只能用不常用的左手给她喂水。再加上今夜无月，车里昏暗一片。郁汝南很担心他会倒偏，或者手抖，就一直使劲伸着脖子“吨吨吨”地喝水。
李彦轻笑，手上轻轻用了点力，把郁汝南的头顶了回去：“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杯口磕着她的牙，带了点不容拒绝的力，郁汝南乖乖地摆正脑袋，喝了会儿又用嘴推了推杯子。
李彦就把杯子挪开。
“我缓缓。”
“嗯。”
她咂了一下嘴，又伸头朝他杯子去。李彦就又举起杯子，凑到她嘴边。
这样简单的动作重复了五六次，每次李彦举杯的角度和倾倒的水量都正正好好，没有一滴漏出来的。
郁汝南喝得很舒服，觉得他比自己那个从小带着的贴身丫鬟还会伺候人。
她足足喝了满满两杯，才感觉自己干瘪的四肢又变得充盈起来，就好像是个被吹满气的气球一样。
“还要吗？”李彦又拧开了一个杯子。
“不要了。”
郁汝南飞快地抬眼瞟了他一眼。
他左腿曲着，左手架在膝盖上，靠在车壁上，撑着他和她两个人的重量。月光如纱似雾，罩在他的脸上，就好似云纱裹宝刀，有一种危险的缱绻美感。
郁汝南往一边挪了挪身子，她想着他们还要合力报仇雪恨，眼下她要保存有生力量，不好再影响他休息。
李彦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问道：“靠得不舒服？”
郁汝南微微偏脸，对上他垂眼问询的目光，视线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游移片刻，又挪到他长出来的短短胡茬。
她嗓子有点发苦，干干地道：“我有点热。”
“嗯。”李彦从善如流，把她身子挪开，又从她包里翻出药、几卷绷带和酒精。
郁汝南有个不大好的猜测，她觉得嗓子更干了，几乎烧得都要冒烟了。
她声音都有点变了：“你要干嘛？”
李彦没跟她多废话：“脱衣服，上药。”
郁汝南抖着嗓子：“我……我先吃药。”
李彦就给她拿来水杯，伺候她咽下药，可此刻，她半分也没刚才的闲情逸致了，这退烧药就跟毒药丸子一样卡喉咙。
“脱吧。”
也许是照顾她的情绪，李彦眼里没什么波澜，声音也没什么起伏，他刻意没把她当异性对待，可这样反倒让她更加难堪。
郁汝南捏着衣服，和他僵持着。
等了片刻，李彦眼里浮上笑意，随即扬了扬眉毛，故作惊讶：“刚才打狼的潇洒女英雄呢？”他又伸手捏了下郁汝南的右脸。
“好痛……”郁汝南瞪他，瘪了瘪嘴。
“痛就老实点，”他板下脸，一边撕了点绷带沾水给她擦脸，“早跟你说了，你不该留下的。”
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很轻柔了，连近在咫尺的呼吸都慢了下来。但是伤口上那些凝结的血块和尘土草屑被沾下来的时候，还是痛得她嘶嘶地叫。
李彦瞪她：“别动。”
太阳穴一阵突突的刺痛感，郁汝南蓦地感觉那种火烧似的感觉又来了。
她蹙起一对细眉，额头上汗津津一片，烦躁地低喊道：“长痛不如短痛，你快点！”。
李彦闻言，眉心微皱，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她半阖的眸子，先给她嘴里塞了点绷带，又准备好两块绷带。
他先捏着湿了水的绷带用力一抹，擦过绽开的皮肉。
“呜！”郁汝南眼睛猛地瞪大，她第一声还梗在喉咙里，他又飞快地换了张浸透酒精的绷带，按在了郁汝南脸上的伤口上。
如法炮制，等两条手臂的伤口都清理包扎完毕，郁汝南已经是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要再喝点水吗？”李彦给她擦了擦额头。
郁汝南摇了摇头，挣扎着要起来：“我去给他们把药喂了。”
他以为她虚弱成这样，多少还得再休息会儿……
这不得不让李彦再次侧目：“我可以陪你去。”
郁汝南无声扯了扯唇角，勉强算是个笑：“算了吧，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她本来就生得白，这下受了重伤，又有月光照拂在她的脸庞上，整个人显得白得几乎都要透明了，像是游魂一样。
仔细看来，虽然她脸上因为日晒有细细的斑，但是一对眉细细弯弯，加上眼如点漆，鼻子也生得挺俏。如果忽
第19章 转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