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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方士传·两生殊途[1/2页]

古今情报局 拂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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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玉!
      赵勇看走了眼!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富贾一方,一刀麻布一身。
      场中满是嘘声。
      在千儿的惊呼声里,赵勇当场呕血不止,倒了下去,回家不久便高烧不退,死了。
      他到死都没能咽下这口气,喃喃重复:“不对啊……我明明看准了的……”
      “不对啊……我看准了的……”
      千儿刚披麻戴孝,草草葬了爹,听闻钱老爷寻得璞玉,与郡守一同等着皇宫方士到来。她不顾一切冲过去,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爹本来寻得的那一块?
      事情讲到这里,便与现在承接得上了。
      沈白听完,半晌说不出话。万一这赵勇真是个不自知的赌石大师,若真如此,岂不也是一块璞玉还未出世,便就此碎裂?
      他想起历史上那抱着和氏璧痛哭的楚人,谁知道赵勇会不会是第二个卞和?
      最令人感叹的,除却生离,除却死别,最怕一个遗憾的憾字。世间离别最痛彻不过生死二种,世间遗憾却足有千千万,如红颜辞镜,如花辞树,又如有情求之不得,有恨复仇不得。
      文臣进谏,良言逆君耳,血溅朝堂三尺余;武将战沙场,奸人谗言回召,不死沙场死人手。
      而平民百姓之憾,即千儿所述。
      “你是说……”沈白艰难地缓缓出声,“钱老爷派人害命,郡守调换璞玉?两方勾结互利,把皇宫这边蒙在鼓里?”
      千儿笃定地点头:“自从你们入宫,说急需美玉,凡是跟玉沾边儿的,都没剩下,就连不愿出卖的人家,也被官家强买了去。”
      “大人,皇宫那边真的不知道吗?”千儿抬起头望过来,她的语气并非质问,而是无知少女的天真发问。
      “我……”
      以往看玉,向来是使者送来宫中,他与张浔的确是不知外界情况。
      而皇子以玉为筹码内斗,乃至利贞九年魏太尉以死相逼,宫廷怎会不知?
      沈白发现自己无法作答。
      他不自主地站在朝廷这一方,心中发颤,脱口而出:“你说你爹是去给你买簪子,有何证据?”
      看着少女清澈的黑眸,沈白忽然后悔:“不对,我的意思不是……”
      千儿低着头,拿出一支断裂的花簪,缓缓在手掌摊开。
      “我从污水里捞出来的。”
      在那个瓢泼的雨夜,这位酒鬼父亲怀揣着大好的期望,上集给未出嫁的女儿精心挑了一支花簪。在冒雨兴冲冲回家的半路,被不轨之人生生砸瞎了眼,推入湍急的水中……
      这里的穷苦百姓,也经历过类似的悲剧么?
      “爷爷久病,爹爹横死,大人……求你帮帮我们……”千儿捧着簪子,深深低头,语气再次哽咽,“帮帮我们,你权力那么大……”
      沈白心里有什么东西,嘣一声断裂。
      “我一定会帮你。”
      “真的!”
      千儿惊喜反问出声,随即发现他不对劲:“大人?”
      沈白站在原地。
      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出车祸的父亲,年幼的他站在马路对面,看着父亲拿冰激凌横穿马路,朝自己走过来。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他的世界从此全变了样。
      记忆与情绪席卷脑海,沈白全身微微颤抖,在千儿惊讶的目光里,在围观百姓们凄苦的目光里,窒息一般大口喘息着。
      “子雅,子雅?”
      张浔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关切地带着几分急促。
      张浔刚从屋里走出,本就无情无绪的目光更冷了几分。这群人,对子雅说了什么?
      “我爷爷,我爷爷他……”千儿急切冲过来。
      张浔望着她,沉默一瞬,直白回答:“时辰不多了。”
      千儿瞳孔骤缩,终于抑制不住的隐忍的情绪,飞奔进屋。
      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他就是那个方士?”
      “他就是毒士啊……”
      围观百姓们低低议论着,目光如一只只怨念浇灌的兽,投向张浔。张浔一概无视,只是静静地盯着子雅。
      册子上记载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沈白如梦初醒,抬起头,犹如梦呓:“那些民间的事,你一直都知道么?”
      张浔长相本就凉薄,此时目光微冷,更显刻薄:“冷静,子雅,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沈白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朝着面黄肌瘦的百姓大步过去,问其中一个抱孩子的妇女:“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家郎君祖上是玉匠,家中有玉,不愿变卖,哪知当地商家强买强卖,我郎君死在告状的路上,我带着孩子逃难到这儿……”
      沈白又指着旁边一衣衫褴褛的老头:“你?”
      “小老儿……小老儿只是西街卖糖人的,灌了几口马尿之后胡言乱语,夸口说见过玉,就给官老爷捉去审问,没了营生,就来这儿了。”
      若他知道,究竟是有多铁石心肠,才能在宫里心安理得地炼药,任着宫外一片血雨腥风?
      若他知道……
      “这些,你都知道么?”沈白的质问声渐渐无力,“所有的这些……”
      张浔眼中无情无绪,重复道:“子雅,冷静。”
      他知道。
      这一刻,在沈白眼中,张浔的形象忽而疏远。
      他是史册里那个引起数年血雨腥风的毒士。
      他当然全都知道。
      “你知道天下人都叫你毒士吗?”
      张浔不答,而是反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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