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解脱,只能低声道:“是。”
“即是要查找凶手,那便要细细查找内学堂里里外外,顺带着十皇子身上也要检查有无蛛丝马迹了。”皇后落座,威风堂堂的扫视一圈,底下那些相干的宫人都把头低得低低的,“若有什么异样,马上回来禀告!”
底下人才说了一声“是”,却突然听见外头有人进来,一见却是看守现场的人,君上忍不住问道:“可是查到什么了?”
那人朝着地上一跪,递上来一个物件,道:“这是在十皇子的手心里边发现的,做工精细,风格独特似乎并不是十皇子所有之物。”
那物件拿上来一瞧原来是一件小小的纽扣,似是金色按钮,上边仔细看才看得见其上还雕刻着一方小小的图案。
皇后靠的近些,抬眸一看,便道:“这图案似乎有些眼熟呢,当真是宫里的物件。”
君上伸出手托着那纽扣在灯光下轻轻一照,待他看的清楚了,突然便变了脸色,他回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容熙,大声呵斥道:“你这猪狗不如的孽障!你干的这是人事吗?”言罢,扬起手来朝着容熙便是一掌。
那掌手劲十足直扇得容熙的脸重重的偏向一边,脑子里顿时一片嗡嗡作响,口中更是咸腥味一冒,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盛怒的父亲,口中的鲜血一滴滴的流出来,他也没有擦拭,那些血沾满了胸前是衣襟,他缓缓道:“父君……何出此言?”
君上用力把那粒纽扣,砸向他面前的空地,容熙伸手拿起那样小的一粒扣子,那不过只有他的指甲那般大而已,上边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一只小蛟,同着他袖口仅存的那一粒,一模一样。
君上居高临下,挑眉看着他,似乎意料之中一般的看着容熙惨白的脸色,道:“物证已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容熙的手紧紧的抓紧那粒扣子,不知道是何处生出来的勇气,看着君上道:“君上既然已经这么想了,何须在意儿臣如何说,儿臣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错了便是错了,对的便是对的,儿臣没有做过的事情,儿臣绝对不会认!”每一字都说的十分用力,每一句都说的那般的果敢,可是只要他回头看一眼便知道,他的背后空无一人,在这偌大的六宫,每一个人都居有定所,这些连绵的屋檐可以为每一个人遮蔽风雨,可是唯独他,孤身一人,背水而战。
皇后缓慢的开口道:“这其中不会有什么误会吧?太子一向淳厚,为人纯良,怎么会……本宫听说十皇子是遭人勒死的,太子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父君!”一边上,一直低着头的大皇子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跪倒在地,眼中一片晶莹,包含着热泪哭道,“儿臣知道,阿兆品行不端,学识才能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也不指望他将来有何样的建树,自然也碍不了太子殿下的眼。不过他性格过于直白,在六宫里并不受人喜爱,所幸年纪尚小,儿臣本来打算过几年便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指导,待儿臣长大了,也不指望他封王如何,只求一直常伴儿臣左右便可……谁知那一日不慎在长街上惹怒了太子殿下。”
他又转过脸来看着太子道:“父君已经为殿下找了公道了,为何殿下苦苦相逼,不肯放手,还下这般毒手,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
容熙已经累了,累极了,他觉得自己也斗不动了,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带着可憎的脸面,他冷冷的笑了笑,道:“你们究竟有什么后招只管来,不过只是瞧着孤身上这个太子位罢了,孤且告诉你,孤这个太子位,是孤的母亲嫁入皇家劳心劳力,鞠躬尽瘁耗尽心血换来的,是孤的舅舅浴血奋战,征战沙场数十年不归家换来的……你们想要没那么简单,只要孤活着一日,便没有你这庶子上位的一天!”
大皇子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顿时瞪大了眼睛,扶着边上的飞云,用力咳嗽起来,然后低下头,众人看时,他已经咳出了一口血来,飞云急忙道:“殿下!殿下!”
大皇子抬起头,心中巨大的悲痛缓缓的袭来,他双目通红,看着容熙道:“我为我幼弟寻个公道,怎么就不行了?”
“容熙!”君上见爱子咳血,再见容熙一副嗤笑,桀骜的模样,心中怒火顿生,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再说什么?!你说你清白,你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容熙嘴角沾血,看着他,凄然一笑道:“父君呐,你为什么不信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犹怜草木青(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