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一声轻呼透过浓浓的夜色传入寂静无声的寝殿内，唤醒了睡梦之中的人，带着急切，见其中并无人回应，又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君上，奴才有事禀奏。”
烛光之内，君上缓缓苏醒过来，而卧榻上的嫔妃也半梦半醒之间，呓语道:“何事如此急切？”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起了身伏在君上的肩头。
而君上却只是抬眼看着外边映在窗扉上边的人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这久得不到的安宁夜晚便被破坏了，他淡淡道:“何事？”
可是外边的苏长安却再也不开口了，只站在那处定定的望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扇雕花门，他的侧面如同一座冰山一般，凉薄锋利而且不带有一丝暖意。
君上看着自己面前的灯下有些细微的灰尘发出极其单薄的光辉，轻轻挥手朝着背后的女子道:“你先退下吧。”
那嫔妃十分的不高兴，却还是圣命难违，自己起身匆匆换好了衣物，在这样浓重的夜色之中听着外边有一声没有一声的梆子，淡淡的朝君上行礼问安然后退下了。
走到门口时，女子抬起头来看着侯立着的苏长安，尤为不解气道:“苏总管倒着实忠心耿耿，夙兴夜寐，鞠躬尽瘁啊！”言罢，被自己宫里的人引着往外走去，苏长安只能垂下自己的头，一言不发。
苏长安走进寝殿之内，因为君上已经歇下了昭元殿内的烛光极其黯淡，他也已经坐起身了，抬眸看着苏长安走进来的门扇之外的天空，那夜星空辽阔，当真是耿耿星河欲曙天。
苏长安走进来，朝着君上轻轻叩拜，然后抬起头来道:“君上，永庆王那边传来消息……林衡果然同匈奴敌军有所勾结，永庆王奉旨查处，林衡多有阻拦，居功自傲，自命不凡。”
“最后永庆王搜出林衡同着匈奴暗通款曲的信件，林衡还是抵死不认，”苏长安的声音柔柔和和，似乎他说的不是新近发生的事情，而不过是一件书里边记载的故事而已，左右都不干自己的事，“永庆王手执尚方宝剑，以天子之命号令三军，诛了那逆臣，这才确保了一方安宁。”
君上轻轻松开手，把自己手上的茶盏轻轻放在了案几上，瓷盏碰触到木桌发出摇晃的声音，他这才抬起头，眸中不辩喜悲，没有过问一句当时事实，他需要的不过是这个结果，林衡死了，这便是结果。
他淡淡笑了笑，道:“林衡尸首何处？可曾入京了？”
“他手底下的人心生怜悯，拼死盗出林衡尸首，断不肯把尸首示众，”苏长安缓缓抬起头看着坐在幔帘之中的天子，“在清风涯把林衡的尸首丢了下去，无人祭奠，无人哭丧……林氏无一人存活。”
君上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似乎并没有想到原来生的那般骄傲的人，死后原来也可以这样的狼狈，这样的伶仃，他轻轻道:“如此便好……这很好，乱臣贼子，该是这样的。那盗出他尸首之人在何处？”
“君上放心，”苏长安抬起头，他的眸中似乎是秋日最深幽寂静沉沉的一池秋水，“已经发落了，五马分尸，以效尤敬。”
“不光是他，”君上轻轻眯了眯眼睛，面前的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摇摇晃晃，“只要是同情怜悯之人，皆是叛逆之辈！朕要这朝堂上下的心，都归朕一人所有！”
“还有一事，思来想去只怕还是要同君上回禀一声，”苏长安半张脸露在那橘黄色的光影之内，面上近乎完美的线条勾画出他颜若桃李的俊美，身上朱红色官袍之上那些金线绣作的暗纹也在熠熠生辉，君上转过眼睛来看着他，似乎有些困惑，“似乎清风涯前林衡手底下有一副将逃了出来，那人却是名为张赢的小将。”
“那人现如今在何处？”君上似乎有些不以为意，却见苏长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人在何处，“传朕的指令下去，如遇此人知情不报，藏匿者，以叛逆之罪论处！”
“是，”苏长安低声回到，“奴才记下了……还有，永庆王送回来了林衡的一些家信回京，其中，貌似有些……”
“你如今退步了，”君上带着不耐烦，冷冷道，“你原先从不这样的犹犹豫豫，有何事便说吧。”
苏长安有些抱歉，低下头，十分的谦卑回到:“那些书信之内，有很多……都出自东宫之手。”
君上立刻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寄人间雪满头（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