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一直不得空。”
“倒是有劳你记挂了,”君上微微颔首,面前却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动容,这些朝臣说的排场话他早便听的厌烦了,“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才是对朕最好的报答。”
“微臣也是如此认为,”永庆王回到,语气之间带了些许的的傲气,原先从不敢抬起头来这般带着足足的傲气同着君上讲话他心中不禁有些愤慨,“皇恩浩荡,微臣无以为报。”
“朕宣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这些话的,”朕半垂下眼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眉目间逐渐变得端正威严,“北疆那便战事吃紧你也是知道的,原先尚且还有林衡驻守塞北,如今塞北防范松懈,再不复原先的安定牢不可破了,朕想着此次也该派一个人前去……朝中将帅皆都静默不言,朕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寻不出来,那么你呢?你如何想法?”
他早便知道君上会有所一问,可是他的想法也同朝中那些庸庸碌碌是大臣一般,他想要的不过是那一份军权,而前去大漠里边吃黄沙这样的生活却是半分也不想要。
君上抬眸瞧着他面上的表情缓慢变得越发暗沉,永庆王思索半响过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朝着君上道:“君上有所寄予,本不该辞,可是微臣数十年都不过是闲散在京中前去塞北也不过是区区几日光影,原先林氏旧部一向是驻守在塞北,熟悉地形,作战攻略全都在微臣之上,其间还有许多后起之秀,君上还是……”说到这里后边的话大约也已经无须多言了,君上缓慢的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
“你说的在理,”半响,君上缓缓的开口,眼神淡淡的滑过他的面上,目光却有些发冷,似乎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方才道,“即是如此你便先下去吧……此事朕还是要细细思索。”言罢,最后看了一眼昭元殿之外的天空,这一日的阳光十分的温润,倒影在昭元殿前的高台上,那些雕龙画凤,栩栩如生,居高临下看着世人。
待永庆王都走了出去,君上还一直默默的看着前边的风景,直到苏长安撤下了摆在永庆王面前的那杯茶水,君上才缓缓的开口道:“他方才……一共催促了几次?”
“四次。”苏长安轻轻的回道。
君上一声冷笑,似乎极为不屑道:“手握了军权,便以为已经得到了一切么?天底下的臣子等候君上问话莫说是短短半个时辰,就算是一辈子……也必须得给朕在昭元殿前头等着!”这句话说的极为咬牙切齿,十分的不爽快。
“庸庸碌碌,没有心气!”君上随手重重的把手上的一串念珠拍在桌子上,“当初前去讨伐林衡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讲这些话,不过都是贪慕虚荣而已!都在诓骗于朕!”
苏长安走上前来,轻轻的为君上奉上一杯热茶,算是为君上暖暖心头,这时才道:“其实永庆王言说有理,确实大多数京中老将都没有见识过北疆那边的地势,也不懂得匈奴那帮人的脾性,也不想要前去塞北守那么多年。”
君上微微挑起自己的眉头,其实塞北失事早该料到,不过是他自己一直固执不肯提及而已,如今国难当头,却见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躲避不急,不禁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也罢,也罢,”君上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怨恨,“泱泱大国,居然找不出来一个顶替之人?”
“说起这个,”苏长安淡淡的开口,眼神有些闪躲,“奴才心中却有一个人选,就不知该不该讲。”
君上抬眸来看着苏长安,苏长安无家室,无宗族,在整个大煊的朝堂上可谓是来来去去赤赤条条无牵挂的,极少这般举荐人一来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举荐的,二来也是怕落了别人宦官乱国的口实,所以苏长安从来都不会轻易举荐任何人。
苏长安抿着唇,或许姜??那一日在路上拦住他之时便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
“岐山王世子,”苏长安缓缓抬起头,整个昭元殿便只有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笃定,“一来小世子贵为皇亲国戚,任何人怠慢不得,二来世子的才情卓越,这些君上也有目共睹,大约再派上一个有资历的在边上帮衬着,其实问题也不大,第三……加上岐山王府与林氏的关系,君上非但没有牵连岐山王府反而重用不正好堵了天底下悠悠之口么?”
苏长安细长的眉宇带着疏离与谦卑,恭恭敬敬的立在原处,半垂着眼帘。
第二百零七凛凛岁月暮(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