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玉砌,浑然天成。大气的摆设,温暖的灯光,红色的帷幕,柔绵的地毯,里里外外无不彰显王者气派。
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墙上画着淡蓝色小方块的彩色图案,围着镀金的、华丽的框子,角上刻着精致的花果,有肥胖的小爱神在上面自如飞翔,还有装饰华丽的壁灯闪光耀目。
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支白色的蜡烛,蜡烛外面套上了一个玻璃罩,显得非常高雅。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各色的花儿柔美地盛开,白桌布上面金、银、玻璃器皿闪闪发光,来自英国的骨质瓷餐具摆放井然。这些餐具或细腻通透,美观典雅,或冰肌玉骨,淡雅天成,像极了一个个不谙世事、纯洁清新的少女,让人联想到那一缕晨光中盈盈郁郁的花草,那绿瓦飞甍下倚栏遐思的女子,那山林野湖间飞旋鸣叫的鸟雀……
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格调浪漫幽雅,如一股无形的迷雾在蔓延着,鲜花散发出阵阵幽香,妖娆盘旋,若有若无地侵扰着醉生梦死的躯壳。身着暴露的女服务员殷勤地穿梭着倒水添茶,在西方典雅的情调融合了中式上乘的服务,恬淡中尽显领导阶层特有的风范与尊贵。
“妈呀,玉帝的凌霄宝殿恐怕也比不上这吧?”半辈子呆在山里只知道放羊和茅岗娘的“赖鼠”,哪见过这阵仗,在恍惚之间有了离开人间的错觉……
“赖叔来了!”,一张虚汗淋漓的手把不知所措的“赖鼠”拉回到现世。
“赖鼠”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我操,原来是同村的“腿很白”,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差点就认不出来。
“赖鼠”半天想不起来“腿很白”的大名。那年煤矿歌舞团来乡里慰问演出,这家伙爬窗户偷看女演员换衣服,让歌舞团男演员一顿群揍。这货不以为耻,反倒逢人便流着口水大谈偷看感受:“嗯呀,腿真白啊……”因而,大家渐渐忘了他的大名,干脆见面直呼他“腿真白”。他只知道“腿真白”后来长期和茅缸媳妇厮混在一起,没事就带着“缸子”媳妇逛太原浪西安,“赖鼠”已经好久不见这人了,没想到在这碰上了,更没想到“腿真白”就是约他任前谈话的董事长,在公司是“瓦总”,以后不敢喊人家“腿真白”了,就连他自己的蔑称“赖鼠”,也很快成为必须遗忘的过去时了。
在包间里,两人白酒喝完来啤酒,“腿真白”向“赖鼠”如数家珍地尽数介绍村里人在公司任职的情况,和支书媳妇暧昧的一坨,和支书娘微妙的一坨,媳妇和支书“关系”近的一坨,都是自家人,赖鼠先前没见过电厂就要来当官的不安和怯场瞬间荡然无存。
借着酒劲,腿真白向赖鼠密受了一个重要任务:党委会刚通过,要在基层单位选拔服务员,一是餐厅备用,二是领导下基层做好接待。要悄悄进行,放枪的不要,不能惹麻烦。
晕晕乎乎完成了任前谈话,准备明天下电厂就职。腿真白“瓦总”安顿“鼠总”宾馆下塔,让他好好洗个澡,把身上的羊粪味好好去去。虽然穿上了西装,又要了个党徽别上,但依旧捂不住满身的羊膻味。
二、餐厅[2/2页]